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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商议已定,遂至军营招募旧部,曹豹散金银为餉,举火高呼:
“刘备假仁义之名,窃据州郡,悖朝廷之命,自领州牧。
其弟张飞夜夜饮酒,动輒鞭打士卒,尝有打死者。
今我尚且受刑,况於尔等乎?
由是观之,何来仁义?此无君无父,欺世盗名之辈!
我当代天伐之。”
曹豹號令诸將,引兵直逼城门。
“曹豹在此!眾將何不开城?”
“开城?”
曹豹喝令守城士卒,欲趁夜打开城门。
不料只听一声戏謔嘲弄,一人持矛立马,自阴影中缓步而出。
“你且睁大眼睛瞧清楚,我是何人?”
只见来人豹头环眼,燕頷虎鬚,正是张飞!
“什么?”
惊见张飞,曹豹几乎颤了音,“张翼德!你...你怎会在此?”
他眸光顺势落在张飞身侧,那名儒雅文士。
“陈元龙,是你!”
“曹將军,何必呢?你我相识多年,你今夜这般古怪,我怎不起疑?”
陈登摇头嘆息,“玄德公以诚待人,未曾亏待汝等分毫,汝今叛他,良心何安?”
“玄德公未曾亏待,可他张翼德呢?”
曹豹冷笑谓眾人曰:“今若事败,玄德公当面,或有活路,可落张翼德之手,必死无疑!
目下我婿吕奉先就在城外,引火为號,他必来援,待城破之时,方得生机。
眾將士悉听號令,隨我打开城门,死战不退!”
见此一幕,张飞眯缝著醉眼,朦朧睁开,“元龙我说什么来著?他嫁女於吕布暗通款曲,就该当场打杀。
还有那个三姓家奴,我给大哥说了多少次,反覆小人,久必为患。
奈何你们只当我是粗心莽撞之人,总也不信我,方至今日之祸。”
陈登:“......”
他本欲解释,若凭怀疑便杀曹豹,徐州必乱,不若趁其反叛,將党羽一网打尽。
转念想到张飞酒还没醒,又懒得与他分说。
......
“吾乃燕人张翼德也!
曹豹还不受死!”
张飞大喝一声,恍若巨雷,势如奔马,挺矛杀来。
见他天降神兵一般,长矛大开大合,磕著就死,碰著就亡,曹豹怎不惊惧?
他忙命眾將来挡,心底亟唤吕布。
......
城中交兵引火,城外岂能不知?
情知事情有变,吕布命高顺率陷阵营先登破城,眾將领万余步卒隨行掩护。
城上正是陈元龙率眾守城,既知曹豹欲反,早有准备之下,滚石若雷、箭矢如雨,万余新兵,怎能抵挡?
城上眾人尚未鬆口气,混杂在那万人之中,不起眼的八百人,已如利剑刺入城头,冒著箭矢、滚石,借云梯攀上城墙。
玄衣黑甲,鸦雀无声。
他们面无表情杀人,或者被杀,静默无言。
直至高顺率眾登上城头,高呼:
“陷阵之志!”
眾將答曰:
“有死无生!”
......
“守住!將他们赶下城头,快!!!”
陈登急命眾將来守,可那八百人就像无情的杀戮机器,將挡在面前的一切,杀得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