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会死,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可前人死了,后人顶上,眼神冷峻,毫无波澜。
杀人,只是杀人,纯粹的杀人。
口中歌曰: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精锐!当世无敌的精锐。”
陈登咬牙,若有徐州丹阳精兵最精锐者五千人,定能磨死这八百陷阵,可惜为了北上伐曹,匡扶汉室的大业,已尽数被玄德带走。
而今城外在攻城,城內在叛乱,城头还有这杀穿一条血路,直奔城门的八百精锐,军心动摇之下,纵使他智计百出,也无可奈何。
察觉曹豹异常,提前布局准备,欲把外患內乱一举平定,他陈元龙不是输给你陈宫,而是败在这八百陷阵。
眼看城门已被陷阵营攻破,情知大势已去,陈登命眾將尽力拖延,急寻张飞而去。
......
“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此时城內,曹豹等人又岂是张飞对手?
只听一声“吾婿奉先何在?”,曹豹已被一矛刺中,死尸倒地。
眼看张飞即將平定叛乱,率眾回援守城,却见陈登急急赶来。
“北门已破,三將军速往南门而走,去寻玄德公。”
“什么!”
张飞酒劲上头,险些一矛把陈登也刺了。
“陈元龙!
不是你说將计就计,藉此除掉曹豹这些隱患?可你守城,怎连一时片刻也抵挡不住?
眼下除了曹豹,反丟了徐州又有何用?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哥?”
见张飞都恨不能怀疑自己也是叛徒了,陈登好不尷尬,仍自面色如常,侃侃而谈。
“若非將军夜夜饮酒,动輒鞭打士卒,以致军心尽失,內乱自生,我又何必用计弄险?
无我看破曹豹古怪予以警醒,將军此刻怕是酒醉酣睡,被吕布取了项上首级,犹不自知。”
张飞:“......”
见他一时语塞,无言以对,陈登挽回顏面,復又催促。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非论罪之时,三將军速速出城,將徐州惊变,告知玄德公。
否则他孤军深入,而无后援之地,诚恐全军覆没。”
“气煞我也,三姓家奴,来日我必杀之!”
张飞怒骂一声,催马而走,“元龙,隨我往救嫂嫂家小,这便出城。”
“并州狼骑,纵横天下,带上家小,如何走脱?
三將军自去,玄德公家小我自一力护持。”
“陈元龙!你果真叛我大哥欲降吕布不成?”
“玄德公恩义,铭记在心,然陈家世居徐州,自有存身之道。
三將军勿虑也,登必保玄德家小无虞,让吕布双手奉还。”
“你...!”
张飞又气又急,也知当下別无他法,只得率残骑数十人,往南门而走。
未几,吕布率七千并州狼骑呼啸入城,莫有能挡者。
陈登率徐州群臣来迎,躬身下拜。
“登,携百官上下,共迎徐州牧。”
“今得元龙,大业成矣。”
吕布志得意满,仰天而笑,却未曾察觉陈登满面堆笑之下,那隱含深意的诡譎眸光。
今汝借曹豹里应外合,夺了徐州,来日也当让你吕布,尝一尝被人里应外和痛失徐州的滋味,也算全了我与玄德这场恩遇。
......
鲁国,刘备中军大帐。
“荀彧兵微將寡,前日被二弟连斩三员大將,今已弃了鲁国,退守山阳一带。”
刘备展开地图,问计於眾人,“我今为之,该当如何?”
简雍、孙乾二人面面相覷,问我俩出谋用兵之策,玄德公,您是认真的吗?
所幸还有关羽在场,正欲出言,只听士卒来报:“三將军到!”
刘备闻听此言,悲呼一声,以手掩面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