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爱谁谁!”海潮山毫不退让,“你要是敢砸门,老子一枪先毙了你!”
“嘿,你今天要是敢交出江老板,张将军明天就砍了你的脑袋,信不信?”
“海潮山,你这人咋这么狗呢!”刘快腿不禁火大,仰头斥责道,“你还懂不懂规矩,有没有点江湖义气?借地留宿,那就算是半个自己人,江老板在你这做客,你说卖就卖,也不怕老天爷打雷劈死你!”山高皇帝远,匪帮只认眼前,不认其后,现在叫不来人,就算他说出儿来也没用。
那胡匪闻言,不由得会心笑了笑,忽地话锋一转,又冲海潮山等人问道:“奉天有个江连横,在不在你们这?”
当然,那只是某种出于自卫的本能。
“联庄会保的是沈家店,不是什么江老板。”海潮山问心无愧。
“那就是在这喽?”
“爹?”
于此同时,江连横等人也纷纷跑了过来。
沈少爷仓皇逃命,实在是人之常情,倒也无甚指责,可沈老爷却岿然不动,而是略显固执地同乡民站在一起。
“妈,别念了,快走!”
碉楼的瞭望台上,另有武装队成员举目远眺,实时观察墙外动向,并朝楼下高声汇报。
眼下步兵队骑兵,惨状如何,想都不敢想。
刘快腿嘿嘿笑道:“线上的。”
刘快腿没辙了。
这话显然加重了江连横等人的嫌疑。
二房老太太披头散发地来到走廊,手里捏着念珠,一见窗外夜景,吓得立马紧闭双眼,嘴里急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刘快腿一听这话,连忙凑上前,低声赔笑道:“兄弟,多大仇、多大怨呐!江老板可不简单,江家在奉天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
刘快腿被唬得没脾气。
沈老爷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寂静之中,隐隐透着一丝敌意。
联庄会大门紧闭,海潮山带着武装队,亲立墙头督战,三个儿子左膀右臂,小青荷枪据守哨塔。
于此同时,墙头上“咔嚓咔嚓”的拉栓声,也随之响成了一片。
无奈两个女人都是小脚,一路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形状狼狈至极。
沈老爷站在窗边及时解围,冲江连横等人招了招手:“来来来,快这边请!”
村民不说话,眼里却暗暗藏了刀子,形容举止也变得愈发古怪。
“咱沈家店不掺和这些烂事儿,带人去把江老板押下来,交给他们!”
江连横很清楚:起初是求你离开,求不动,就要逼迫了;逼不动,恐怕就要杀了。
那胡匪策马来到近前,先是抬眼望了望墙内的碉楼,接着又看了看刘快腿等人,随后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这么狂呢!”
匪帮静了一会儿,武装队屏气凝神,纷纷竖起耳朵,静待匪首回话。
如水泻地,似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