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不料,刚才还唠得好好的绿林并肩子,此刻竟突然翻脸,瞪眼就骂:“滚蛋,轮得着你问么!”
刘快腿大嘴一撇:“墙头上那是我孙子,不熟!”
关键在于,刘快腿等人的马,先前都被牵进了庄园里喂料。
话音刚落,身边就有兵痞低声提议道:“腿子,跟他废什么话,不让进就砸门!”
刘快腿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大事不妙,急忙嬉皮笑脸地凑上前,问:“兄弟,你找江老板干啥?”
话还没说完,墙头上突然乍起一声枪响——小青开的枪!
可他自己现在就被拒之门外,自然没有把握能说服沈家店的武装队。
江连横倒还算淡定,望着窗外,默然无语。
村民闻言,很不情愿地侧身让出一条路。
海潮山耳朵尖,听了这话,顿时横眉立目,眼冒凶光。
走廊里顿时更静了。
说罢,那胡匪又冲墙头上的海潮山喝道:“咱大当家的‘老莽’有话:叫江连横出来碰碰码、盘盘道,有点事儿要跟他当面掰扯掰扯!交出江连横,咱们两家相安无事,全当哥几个从你这路过,不砸你的窑,不毁你的田,单记你一份人情,日后好相见……不交江连横,咱两家今晚鱼死网破,哥几个血洗沈家店!”
“你敢!”
“江老板,你是自己走,还是咱们请你走?”
这些村民仿佛突然蜕下了人皮,不再老实,不再怯懦,转而集凶狠、诡诈、阴毒、算计于一身,以至于就连赵国砚见了,都不禁打了个冷颤,恨不能先下手为强,只有痛下杀手,清了这群人,才能重拾心安。
海潮山等人立刻将食指搭在扳机上,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
海家的老二、老三带人冲了过来,赵国砚等人立马严阵以待,可是没用,除了赵国砚以外,其他人的配枪早已上交给了联庄会。
“那是后话,我只管眼前!”
尽管佃户村民什么也没说,但那埋怨的意味,却早已在眼中毕露无疑。
刘快腿闻言,不禁暗自掂量了一番,发觉天时地利人和,自己样样不占,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既不敢火并,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好抻脖冲碉楼上大喊:“江老板呐,你可全看见了啊!不是哥几个不帮忙,是这大老赶他不开门,拿弟兄们当炮灰使,老弟先——”
刘快腿那二十几个兵痞听见动静,也纷纷从田野间的土房里冲出来,跑到联庄会大门前,仰着脑袋大喊: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连旗联庄会,凭借地势,据守碉楼,或许能够抵挡。
果然,正要回头张望时,海潮山便已先下了命令。
“噔噔噔……”
紧接着,便又有几个村妇跟着跪了下来。
“喂——老哥,别闹了,快开门呐!”
“绥宁镇守使?”胡匪肆无忌惮地问,“他在哪呢,在这碉楼里么?”
“算了!”江连横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沈家店村民,“现在这碉楼里面,比外头还危险呢!”
沈老爷忽然抬起手,支支吾吾了半晌儿,却说:“江老板……你看这事儿闹的,确实不太好看……这样吧,如果涉及钱的事儿,老夫先帮你垫上,保命要紧呐!”
江连横笑了笑:“老爷子讲究,心意领了,我记你一份人情。”
说完,便在海家老二老三的严防死守下,大步朝楼梯走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