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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却笑:「兄弟,他如今,不太缺铁甲了……」

「怎幺说?」苏武问。

「他如今,麾下铁甲,四五百号之多。」卢俊义答着。

真快,太快了。

苏武点着头:「那就不送甲胄了,给他送点粮食吧……」

「粮食倒是挺好,辽东之地农耕不多,产量不多,城池里也存粮不多,他倒是缺粮,我自是替兄弟安排好就是。」

卢俊义再拱手。

苏武又去送,送出营门,卢俊义上马就去。

苏武回头,便是喊:「二郎!」

武松从远处校场而来:「哥哥……」

如今武松也忙。

「又得生熟女真六十,你去寻寻在哪里,带回营去。」苏武说着。

武松高兴不已:「好好好,这般女真太好用,陷阵骁勇,越多越好。」

武松说着,便立马到处去找,财货之物,马匹,粮草,人员,军营里挤得满满当当……

这城中军营,其实慢慢不够用了,当在城外再建一座大军营,也要立马着手动工。

武松近来很忙,陷阵一营,正在扩充,五百之数,这倒是不难,便是军汉们都知道,陷阵就是先锋。

先锋就是功勋,就是赚钱,许多人都想进陷阵一营,还待武松一个一个来挑,有些人,连小队头都不愿意当,就想进陷阵营。

将军的钱,那是真给!

如今,便是一百生熟女真,加四百东平府军汉,陷阵一营就算齐备了,铁甲自不用说。

苏武又去坐班,屁股都要坐疼了。

宗泽已经出发去济州了,便得赶紧装钱给宗泽运去,越快越好,南方的大木,会从运河而来,来得也会很慢。

还得给宗泽配一班保镖随在身边行走,不能让宗泽这个老头让贼人拿走了。

乃至,宗泽若是磕了碰了摔了,苏武都不愿意。

保镖得多,一个都曲铁甲,四五百匹马,也帮着宗泽提高一下来去信息的效率,便也是宗泽办事的效率。

宗爷爷,就得供起来。

军中操练,呼和来去,热火朝天。

苏武埋头,只管公文在写,军汉出门,公文先行,印鉴要齐。

却是门口李成来报:「禀报将军,京畿禁军先锋已至,让我等准备粮草,也要派人出城区迎!」

苏武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妈的,京畿禁军就是脸面大,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还得好生伺候。

当然,理论上,吃的是州府,不是吃苏武,但实际上,如今吃州府,就是吃苏武!

行吧,不说别人,呼延灼来了,岂能不去见一见。

「备马!」苏武大手一挥。

一彪快马出营去,直接出城,京爷,那是大爷。

京爷来帮你苏武剿贼,那能怠慢了吗?

出得城外七八里,勒马等着吧,就看那旌旗招展,健马如云,甲胄也多,当真是威武不凡,不知绵延多少里去。

头前大纛,上书两字:呼延!

上去迎吧,苏武打马上前去,倒也不堵路,先让一边,让大军往前,只等看看哪个是呼延灼。

也有苏武之语:「不知哪位是汝宁府呼延将军?」

其实好认,一匹天子钦赐,踏雪乌骓马,通体青黑,四蹄有白,高头大马,健壮非常,明显比左右之马高出一头去。

真是好马!

那马上坐的人,也是仪表不凡,高大壮硕,面相硬朗,左右腰间,两柄铜鞭,也就是两个大铜「棍子」,他正目光如炬,也看苏武。

呼延灼倒是骄傲,侧脸来看,眼神在苏武身上扫了一扫,就问:「当面何人?」

岂能不骄傲?殿前司高太尉亲点之第一猛将,开国将门嫡系之后,天子亲自召见之人,恩宠有加。

到得地方上遇到军将,他不骄傲,谁骄傲?

苏武拱手一礼:「在下苏武,京东两路兵马副总管。」

呼延灼闻言,倒是收了几分骄傲,但依旧骄傲:「哦,幸会,倒是听说你剿过几贼,有些功勋。」

这话说得……

那苏武能说什幺呢?只管来答:「些许小贼而已。」

呼延灼马匹出了队列,往苏武身前来,左右跟了两员大将,身后还跟一些亲兵。

倒是马匹也不停,依旧往前走,苏武自也就只能跟着呼延灼身旁去行。

呼延灼开口:「杀了贼就是杀了贼,但这大贼啊,你们剿不得,自是本将来剿,你放心,本将此番大军前来,定然帮你们剿灭梁山贼寇。」

苏武只管点头:「那就拜托呼延将军了。」

「府衙里粮草可备了?京中早早嘱咐,可不能出差池,影响剿贼大计。」呼延灼又问,倒也是他的职责。

苏武只管又点头:「备了该有的数目。」

「不错不错!各路州府都备得妥,剿贼之事方才马到功成。」呼延灼好似大领导,那也没办法。

别看苏武官职品级已然不低,但与呼延灼一比,其实还真比不了,人家连天子都能见。

苏武倒是也问得一语去:「失礼一问,将军勿怪,不知呼延将军此番如何剿贼?」

呼延灼嘴角一弯:「苏将军你也看到了,此番本将麾下,何等精锐?大军一到,贼人怕是望风而逃,本将也知那梁山环绕在八百里水泊之后,也无妨,只管往那后山去打,一战破之就是。」

倒也自信,再看呼延灼身后两人,想来一个是百胜将韩滔,一个是天目将彭玘。

三人,按理说,都是梁山一百单八将里,有座位的,座次还不低。

苏武答得一语:「那梁山后山,虽然与陆地相连,但相连之处,险要非常,地势难走,关隘险要,怕是难攻。」

苏武也代入了一下宋江,若他是宋江,如今梁山之上,钱粮不缺,也操练了许久的兵马,朝廷京畿禁军万数来攻,出战兴许也会出战,但主要的战略战术,一定是稳守山寨。

呼延灼只答:「强攻就是!」

苏武倒也不取笑呼延灼,只待呼延灼真到了梁山后山去看,自然就会后悔,如果那后山真的这幺好攻,苏武又何必造船呢?

便是那里,连大量的兵马都摆不开,又还要面对山岗陡峭,关隘高耸,看着就让人望而兴叹。

宋江把落草之地选在梁山,又岂能不是深思熟虑?

呼延灼见苏武不说话,便来问:「怎幺?苏将军,本将所言,有何不妥?」

苏武来答:「呼延将军且先去看看那后山之势,兴许不那幺简单。」

却听呼延灼身后天目将彭玘开口:「你们打不进去,自就说难,我们精锐而来,城池州府也不在话下,贼人不过乌合之众,有何难之?」

更听那百胜将韩滔也开口:「便是此理,你们剿贼不得,就来与我们说其中艰难,些许心思,少来多言!」

苏武看了看彭玘与韩韬,心中并不生气,只是一叹,唉……

这两人在故事里,上阵,一个被扈三娘擒住,一个被刘唐杜迁擒住。

被擒住之后,点头就降。

此时在苏武面前,却又牛逼哄哄……

这叫什幺?骄兵必败?

京畿禁军,莫不真以为自己是精锐中的精锐?莫不真以为贼寇皆是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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