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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得了令,就看着邓文。

邓文也看着苏武……也明白过来,苦着脸问:“还要钱啊?”

苏武无奈说道:“此卖命之事也,若是战前无赏,军汉们怕是又要闹。”

都是老套路,苏武这里是套路,但放在别的军队身上,那这就不是套路了,而是常态常识。

当真出征不给赏,这大宋,没有一支军队是不闹的。

邓文无奈点着头:“我再去筹吧,最多,再筹……十五万贯来……”

“还是邓相公忠心国事!”苏武还夸。

邓文出门而去,这钱其实不难筹,为何?

因为方腊之贼着实太凶,肆虐而下,那手段可狠辣得紧,几十城池前车之鉴,那些惨状历历在目,苏州城里的富户们,哪个不是战战兢兢?

如今来了万余大军,已然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要想这些外地的军汉来拼命保护他们的财产,岂还能舍不得钱?

历史上,西军作为剿灭方腊的主力,那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许多西军悍勇的汉子,从那贫瘠的黄土高原几千里而来,见识了这辈子梦都梦不到江南富庶,这一趟盆满钵满回去之后,立马就不悍勇了……

这事,真是无法说。

其实苏武,也担心这些……

那邓文去筹钱了,苏武也在皱眉,好在有一点,京东之地,并不穷苦贫瘠,京东的汉子,当是有些见识的……

在给钱这件事上,苏武也有一些分寸要拿捏……

苏武这一趟的收获,必然比历史上的西军收获更甚,有一点就大不同,历史上,朱勔可死不了,且方腊之事平息之后,他还会主持应奉局,乃至赵佶还要给他加官进爵,还能有“磐固侯”之爵位加身。

而苏武,却是直接把朱勔的身家弄到了手,这一笔钱财,已然不可想象。

待得燕青回来,悄悄而回,见得苏武,满脸激动止不住。

苏武连忙压着手臂:“不论喜忧之事,莫要显在颜面之上。”

燕青收了激动,却还是急切来说:“叔父可知朱勔身家几何?诸般金银与器物,乃至古玩书画,铜钱堆如山一般,点算都点不过来啊,只有估摸……”

“估摸多少?”苏武不激动,双手撑着桌案,稍稍探头去听。

燕青深吸一口气来,倾身附耳开口:“叔父,许……六百万到八百万贯之多……”

这话语一来,就看苏武撑在桌案上的手臂忽然一软,身形往前一个趔趄,头差点撞到了桌面之上。

只待稳住身形,苏武便是再问一语:“多少?”

“六……六百万贯到八百万贯左右……”燕青再言。

苏武不激动,只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还问:“是不是算错了?”

燕青摇头:“不是算的,算不过来,是估摸的,当是错不了!”

“快,快让……李成,带五百骑兵速速往润州赶去,一道上船……”苏武有些担忧,担忧这事出了差错,又道:“把李成叫来!”

燕青立马转头去叫李成。

李成便来,只听得苏武交代吩咐一番,李成立马拱手:“哥哥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东西安然带回家中去。”

苏武点着头,又道:“即便到了家,也当隐秘行事,不要回东平府,直接往梁山寨子里去,我写书信你带回去与栾教师!”

“得令!”李成认真严肃非常。

苏武便是再说:“你现在带人就走,旁人问你,你就说是回头接应朝廷大军!”

“明白!”

“还有还有……看管好船上所有人……”

“明白!”

“沿路即便停船采买,任何人不得下船,只管你手下之人可以下船……”

“明白!”

“还有还有,你回去了,也就留在山寨里,什么时候我回来了,你才能出来……”

“明白!”

“还有还有……嗯……没了,你快去!”苏武不激动,他只是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六到八百万贯,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巨款?

朝廷一年的度支,也只有七八千万贯,这几乎就是朝廷一年度支的十分之一了,朱勔在这苏州经营十五六年,平均一年就是六七十万贯的进项,这还是他伺候好皇帝之后的私人结余,这厮真能弄。

李成还得等等,苏武在写信。

只待拿着苏武的信件之后,李成飞奔就走。

苏武又是深呼吸一下,再问燕青:“太湖之人呢?”

“叔父放心,他们正从娄江过昆山出海!”燕青答着。

“派人跟着,确保他们当真出海了。”苏武倒也不是起疑,就是谨慎非常。

“有人跟着……”

“那就好!”苏武点着头,脑海里还在左右思索,便是回想去,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这么多钱,已然足够经营投资许多事了,当真用来养兵,更是不知能养出多少来,反倒是兵难招。

真有一种穷人乍富之感,“乍”得苏武是坐立不安,汉以强亡,这宋以富亡,为何富了还要亡,就是钱没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苏武如此想着,钱到自己手中,那就是富到了该用的地方,应该的应该的……

如此一想,苏武慢慢安定不少,接着还有呢……

那知府衙门又送来十五万贯……

苏武得去救援湖州了,只待第二日大早,骑兵两千五先出发,步卒三千在后,辅兵三千跟着。

还有水军三千,直接出太湖往南去,如今,便是太湖费保的那小水寨,也交在苏武之手,苏武派了阮小七在那里看管。

苏武倒也不担心,只管是太湖水贼杀了朱勔之后,逃了去,阮小七只是寻到了贼巢接管。

只管是水陆并进,开拔出发。

此时杭州城内,正在肆意搜刮,二三十万贼寇入城而来,二三十万泥腿子,当真是看到什么都喜欢。

那杭州城里,白墙黛瓦,小桥流水,正是处处显出江南别样之景。

江南之地,带着一种细腻,这种细腻显在细节之处,不论是大门的装饰,窗户的雕,还是女子身上穿着的衣物纹饰,都有这么一种细腻的柔美……

只是这种柔美,被剧烈的撕碎,奸淫掳掠之事,遍地都是,那娇柔的江南女子,本是那最静好的精致,却也成了禽兽之下的悲惨哀鸣。

那杭州府衙之中,圣公方腊,头戴平天金冠,身穿赭黄衮龙袍,腰系碧玉龙纹带,脚踩无忧履,手上还抱着白玉圭,正是天子模样。

只是方腊把天子改了个称呼叫做“圣公”。

三省六部,文武百官,皆在当场跪地,口呼万岁。

为何登基得这么快?不为其他,就是在场这左右丞相,诸般侍郎,各种大将,啸聚太快,人人都是原始股,哪个都是功勋卓著,众人手下,哪个不是几万大军?

富贵已然到手,就要方腊立马兑现。

那杭州城里持续了几天的奸淫掳掠,管是管不住的……

只能苦一苦杭州百姓了……

方腊点着头,只管来说:“平身……”

众将起身,那是个个喜笑颜开,诸臣议事,这个说该得哪个城池,那个也说自己想往何处去……

只管是一通来说,方腊也多是点着头来应。

只待朝会吵吵嚷嚷散去了,方腊似也喜,似也忧。

左丞相娄敏中来言:“圣公,当速速再起战事往北,这般局面聚在杭州,当真不是长久之计。”

胜利来得太快,众人都要分股,这蛋糕就得做大,得打仗,得把地盘再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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