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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相祖世远也来说:“湖州陆行儿已然举义旗,正在围困湖州城池,当速派大军前去支援!”湖州陆行儿,显然又是一个新股东,也来入股了。

方腊立马就问:“派谁去?”

娄敏中立马就答:“当派枢密吕师囊带所部前往。”

“好,着他出兵湖州。”方腊点着头,却又担心,再道:“只管与他说,打下哪个城池,便与他就是。”

圣公圣旨就去,枢密吕师囊麾下,之所以获封枢密这般官职,那必然是手下精兵良将极多,那也是大军数万之多,至于具体几万,其实也没个数……

具体几万,五六万吧,兴许四五万,兴许六七万。

着实是一切太快,裹挟起来,那真是数不出个数来,乃至今天多来几人,明日又走几个,又每日行军在打,军中之事,还来不及有个真正的经营。

反正,吕师囊挺能打,麾下军将,赵毅、范畴、高可立、张近仁,个个悍勇。

只管出发去,旌旗大纛也有,甲胄也多,弓弩也有,前头一彪精锐,便也有三五千人,身后跟着的灰布麻衣,那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百种千样,乃至许多新进来的,木棍在手也跟着去打湖州。

至于什么后勤补给,那更是乱作一团,这里一伙人,带着车架一堆,那里一伙人,也带着车架一堆。

甚至还能因为争抢道路,堵在路边互相打起来,便是也有那上官来斥责,才能疏通了道路。

若是此时真回头来再算算,许又不止六七万了。

反正各部各将,各自发展,拉了队伍就是干!能拉多少算多少。

大军出发,头前行军还有几分秩序,后面就不谈什么秩序了,便是有些人已然发家致富了,有些人还只想混口饱饭。

便是这般呼呼啦啦往湖州进发。

只看湖州那边,湖州城城门紧闭,城外贼匪已然也有两三千之多,便是湖州本地人陆行儿之部,刚刚拉起来的同乡队伍,倒也不谈什么军械,便是刀枪之物都缺。

城内,驻军至少也有三五千,他们刀枪自然不缺,甲胄也有,只是没有一人一马出城来战。

便是两三千破衣烂衫之贼,就把这湖州大城逼得到处求援。

杭州到湖州,也是二百里左右,但那六七万七八万的贼人,呼呼啦啦在走,行得不快。

苏武自然先到,便是游骑四处在奔,也知道南方有大贼也在来。

苏武到了,也并不冲锋去打那陆行儿两三千贼,只管在城外寻个地方安营扎寨。

却是那陆行儿,即便看得官军两三千骑军容整盛而来,似也不惊,也就在营寨里等着看着。

便是这江南之官军,着实是个笑话……

贼人们听多了官军一击就溃的事,当真自信非常。

苏武并不急着出击,便是想着也当先让湖州弄点钱出来,军汉们卖命的钱。

只是苏武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边正要安营扎寨,贼人却动了,那两三千贼,呼呼啦啦从营寨而出……

苏武坐在马上,都看愣了,问得左右:“这是怎么回事?”

朱武向来沉稳,也愣了愣,还从马镫上站起远眺,四处去看:“也不见哪边来了贼人援军啊……”

吴用也言:“怕是失心疯了……”

还是许贯忠来说:“你们二人啊,皆有定念,只以为还在京东之地,这里的贼啊,不比京东,他们可不怕官军!”

吴用哑然失笑,看了看苏武:“将军,既是上门送死,岂能留手?”

就看那些贼寇,木棒锄头一大堆,苏武转头去喊:“荣!”

“末将在!”荣上前拱手。

“五百轻骑去,绕他们打一阵。”苏武军令而下。

“得令!”荣得令而去,去拢一营五百轻骑。

苏武还有命令:“二郎!”

“在!”武松上前拱手。

“二百重骑聚好,贼一散乱,只管去冲。”苏武军令再下。

“得令!”武松也转头去拢骑兵,重骑麻烦,马匹的甲胄与人的甲胄,都要临时来穿,还得辅兵帮着穿,还待一番忙碌。

就看那两三千贼人,呼呼啦啦就来。

头前也有人喊:“兄弟们,去发财了,你们看那些官军的甲胄兵刃,看他们马匹,谁抢到就是谁的!”

也有人喊:“快快快,落后了可抢不着,官军打马,跑得可快,落后可追不上!”

“抢得兵刃甲胄马匹,到时候见了圣公,圣公当也高看咱们几分,给咱们都封个大官来当!”

“杀啊!”

“快冲快冲!”

两三千人,呼呼啦啦而来。

湖州城头垛口,那惊慌观战的眼眸也有不少。

就看城外官军,一队轻骑奔出,并不直取贼寇,而是绕着场子在奔。

那城头上便也有人说话:“这援军怎的还不正面去打啊,当真让贼人冲到近前,那还了得?”

说话之人,湖州知府邢岳。

“相公,许是这些马军想突击后阵。”答话之人,湖州兵马都总管钱世疆。

“这还突击什么后阵,那指挥之人当真无智也,不知贼军悍勇,若是真让贼军冲到近前去,那便是大败!”

知府邢岳着急不已,只恨这来援之将不晓兵事,有这般马匹快骑,只管去冲才是。

却是冲锋的贼人也在转头看,因为那些官军快骑竟是往一边奔去,只与自己平行错去,并不上前来打。

便有那大贼在喊:“兄弟们看到了吧,官军就是这般胆小如鼠,快冲快冲。”

只待话音一落,就看那几百快骑忽然平行靠近而来,越靠越近。

却又看起来不是冲阵,一时间许多人还有些不解。

平行得越来越近,已然就要到近前二三十步了,还在靠近,许多贼人已然把长长的棒子竖了起来,准备去打了当真要靠近的官军。

却是官军到得十几步外,又并不贴过来,就听得弓弦嗡嗡在响。

空中一片密密麻麻的黑。

霎时间,射得冲锋的贼人侧阵一片栽倒,灰布麻衣哪里挡得住骑弓来射?

便是骑弓虽然并不强力,但箭矢依旧扎进肉身之中,便是哭喊哀嚎就起。

那一彪骑兵,就这么贴着平行而过,贼人们冲锋的脚步立马慢了不少,有人俯身去看身旁同伴伤势,有人转头去看那奔都后面的骑兵正在转头再来。

有那大贼立马在喊:“快,堵上去,杀那射箭的官军!”

本是往前冲锋的贼人,慢慢都停了脚步,头前有些人已然横向去堵。

却是那彪马军又回来了,又贴近而来,十几步外,箭矢漫天在放,又不知射倒多少贼人。

那大贼陆行儿已然横向跑来,便是要堵住官军骑兵去路,却见那骑兵还未靠近,已然远远也在转向,马匹快速而奔,箭矢还劈头盖脸而来。

陆行儿自是堵不住这四条腿的马,气愤之下,迈腿狂奔,口中大呼:“随我去追,随我去追!”

便是身边百十号人跟着陆行儿迈步去追,身后众贼看得,也连忙转向跟着去追。

只看那一队快马又来了,往另外一边绕场奔去,贴近来,拉弓就射,射了就走。

苏武远远看得,场面有些搞笑,便是荣遛狗一般在溜贼人……

却也欣慰,这般骑兵骑射之战法,还真就成了,不枉费这么长时间来的各种操训演练。

城头之上,那湖州知府邢岳也看得目瞪口呆,只管问:“这是哪般战法?”

兵马都总管钱世疆摇着头:“倒也不知,没见过,倒是有效,只管是……游而击之,那领兵之人,聪明得紧。”

邢岳便是又问:“这援军是何处来的?是那个先锋苏武吗?”

钱世疆连连点头:“是是是,定是,咱们这里可没有这般的马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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