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再遴选能骑之人,能不能当骑兵用且不说,先骑上去再说。
怎么也再弄个三万来骑,如此,苏武看似就有了四万五千骑了,虽然水份很大,但模样是有了。
优先……刘正彦部,姚平仲部,只管让他们麾下皆骑,然后刘光世部……然后其他人都分一点,暂时这么分。
出发,大同!
这回开拔,前后可以脱节,苏武带着万余骑先快走,步卒在后慢慢来,粮草辎重之物,那是道路之上,绵延不知多远,络绎不绝……
大名府下,女真大军已然就到,城内六七万人,铁甲无数,谭稹全部往城头上摆,也摆给女真人看,似乎就是在告诉女真人,到这里就罢了,回去吧……
完颜宗望在城下,绕城看过之后,也是皱眉,这大名府城,墙着实是高,城外还有护城河……
他也犹豫,是不是罢了……
众人自也来商量,又说就此罢了,赚得不少了。
也有人说,还待再战,这般大城,里面肯定是金山银山,且掳人也方便,一次掳个够!
却是完颜宗弼忧心一语:“也不知党项那边,战事如何了?”
太远了,那里消息来得慢,完颜宗弼是担忧苏武已然南归……
完颜宗翰一语来:“不怕,这里的地方,真是平,一马平川,就算他们回来了,咱们也可以从容而走,如此平坦之地,那苏武有几个人马?能与咱们一战?”
这话也不假,苏武就算回来了,面对如此女真,又能如何?
身家性命去拼,结果也不会太好。若是不拼,这河北之地,不久只能看着他们走吗?
完颜宗望纠结不已:“这城池怕是不好打……”
就听耶律余睹一言:“殿下,不若还如以往,且先打一番试试,不好打再说,万一好打呢?这些都是宋人京畿之军,京畿之军也是百年不战之军,许如头前一般,一触即溃!”
完颜宗望点点头:“那自是这个道理,还是要试一试,早早准备吧,军中匠人越来越多,诸般器械也快,不要那些大器械,多造一些简易的,先试一试,若是此处不好打,那就打别处去,不在此处过多耗费时间。”
“好!听说京东也富庶,还是那个苏武的地盘,苏武是大敌,此处多是不好打,那就去打京东,如此,来日苏武许就少几分势力。”完颜宗翰点头来,这般最好。
完颜宗望便也点头:“不若就两边都试,宗翰,你带一部往东去,就去那京东看看,看看是否有机可乘。”
“兄长高明,我自带一万步卒,一万五千骑,往那个什么……”完颜宗翰看向耶律余堵。
耶律余堵立马答道:“往东去,就是东平府,很近,二百里。”
“走,说干就干,莫使拖沓,若是不好打,我自赶紧回来,还是打这大名府!”完颜宗翰点头,摩拳擦掌,赶紧去。
若是大名府与东平府都不好打,其实也就算了,也够了。
万一若是都好打,那可是意外之喜。
显然,女真人是毫无计划,走一步看一步,能行就多弄点,不行就算了。
谭稹在城楼之上,自是看到女真人忽然分兵在走,他惊喜不已,脸上莫名有笑。
一旁还是那聒噪的李纲,却是大急:“不好不好,这是往东去了,这是去打东平府了!”
谭稹一语来:“这有何不好?难道敌人都来打大名府才好?”
“大名府兵多将广,谭相公麾下二十万军,东平府兵少,且东平府精锐都随着苏学士远征党项去也,此岂能是好事?”
李纲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也懂得谭稹的心思,便是敌人只要不打他,打谁都行。
谭稹这份心思,李纲岂能不气?东平府的百姓,就不是人了?
便是又言:“谭相公乃前线主帅,二十万大军在握,敌人已然去打东平府,岂能不快快派快马去告知?也好让东平府之人有个准备才是,若是能出得援军去,那是再好不过!”
谭稹看着身边这个狗皮膏药,头疼得紧,一张嘴巴,嘚吧嘚嘚吧嘚,真想给他打烂去了。
“何不你来做这个主帅?”谭稹揶揄一语。
“有何不可?只奈何陛下宠信尔辈!我虽不知兵事,但我有百死之心,不比尔辈,满心里,都是蝇营狗苟!”李纲御史出身,当真刚正!
“哼!”谭稹气得转身而去,倒也奇怪,头前以为这个李纲,胡吹大气厉害,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口舌之徒,真看到女真席卷数十万而来,定然吓得两股战战。
而今,女真当真数十万席卷而来,城外连绵不绝的军帐,数十万的马蹄满地都是,这李纲还真好似丝毫不惧,但凡得点空闲,就到这城头上来观瞧,也不知能观瞧个什么出来……
却是谭稹才刚下城,恰好有人送来一物,立马转身又上来了,面色带喜,走到那正在观看女真军营的李纲面前,一语来说:“李纲……”
“何事?”李纲对谭稹,那是真没一点好口气。
“你看看此物……”谭稹手中之物递过去,自是一道公文。
李纲还在观瞧敌人,也不转头,只管伸手来接,拿到面前去看,一看,便是叹息……
内容很简单,吏部公文,着李纲卸任大名府知府,入京述职,等待履新。
李纲叹息之语:“来得倒是真快啊!”
“便宜你了,正是用人用命之时,倒是你先跑了!倒也不知你求了多少人,才求来这份如此及时的临阵脱逃之公文。”谭稹一个阉宦,岂能没有口舌之利?
李纲转头来,看了看谭稹,计较不来了,便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莫不往后,天下人都会传,传他李纲大敌当前,百般去求,求来了一份临阵脱逃之公文?
也是这谭稹,知道这种清流之辈,最在意什么,不外乎名声,这番名声出去,李纲大概也就社死了……
李纲一时,心若死灰!
这大宋是怎么了?这朝堂又什么怎么了?
“李相公,头前你还在这城楼之上呼喊不止,说要与城池共存亡,怎的陡然间就走了呢?倒也不知头前那些听你呼喊的儿郎们如何看你啊……既然如此,你逃命去吧……”谭稹脸上的嘲讽,自不用说。
“唉……”李纲连声叹息,他已无话可说,只一语来:“还请谭相公允几匹军中好马!”
“嗯,无妨,允你就是,一般的马啊,逃命慢,军中健马,自是逃得快!”谭稹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