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真切太多,就那大纛高耸,猛龙在盘,一颗龙头正中,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此,天子威严!
黄升抹了抹眼睛,定睛再去瞧!
陡然,黄升也抬手去指,指出去的手在空中不断颤抖,回头来与护卫说话,下巴却不断在抖:“你知道……这这这……这……”
“相公,是援军吧……”护卫还问。
黄升点头答:“是,是援军,是援军啊……”
“那城池不用打开了?相公不用寻死了?咱城池也不会被贼寇打破了?”护卫还问。
黄升点头答:“是,是是是,你可知道何人到了?”
“龙啊,相公,龙就是天子对不对?”护卫也明白。
黄升却是一时又有些疑惑,转头又去看了看,当真不敢置信,没听说天子来了啊,就算天子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
天子怎么可能会陡然出现在这几千里外的梧州?
这里是何处?广南西路,与汴京可远得万水千山……天子怎么会来?
天子有的是悍勇将帅,又怎么会亲自而来?
这……这天子……
但若不是天子,何人能打出这般旗帜?
黄升愣愣再点头:“是,对,是天子来了!”
“是那位大燕的天子吗?”护卫闹不懂,闹不懂许多事……
“是,是他!是这位天子!”黄升还点头,不是这位天子还能是哪位天子?还能是大宋的天子不成?
忽然,马蹄在响,轰轰隆隆,引得黄升第一时间视线去看。
只看到那一彪骑士,正在狂奔而起,瞬间成了一线,又瞬间成了个锥形,几瞬间就奔得百十步来,只看那尘土飞扬而起,轰鸣在天空来去回荡,在周遭山中激荡不止!
近前不少,更感大地在颤,当真清晰在颤,好似城楼都震颤起来,头上的灰尘都在飘落……
还看得那人与马皆披甲胄,说不尽的威武,说不尽的威势,看得就让人心中激动不已……
黄升的视线都挪不开了,目光只紧紧盯着那一彪奔来的骑士,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城外已然就要冲到城下的贼军,忽然也止了脚步,视线都往东南去看……
杨再兴更在转头,他不解,怎么会有一彪骑兵忽然就出现在了这里?甚至连消息都没收到……
怎么说……杨再兴也是派出了不少游骑斥候的……
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后面就来了这么一彪铁甲骑士?
道理也不难想,那就是游骑斥候,还没这彪骑士脚程快,自是消息就慢了,当然,也是杨再兴此时的游骑斥候,也还并不多么堪用……
说近就近了,杨再兴看得越发清楚,当真高头大马,远不是西南的矮马可比,人马俱甲,也是杨再兴第一次亲眼得见,他倒是也有建立一支这般骑兵的心思,奈何广州城下梦碎了。
好在,敌骑不多,到不了两千之数。
杨再兴呼喊就起:“侧面迎敌,侧面迎敌!”
这是军令,得喊,但喊起来的意义也不大,但至少周遭之人能听到,十几副甲胄能听到,自跟着杨再兴往侧阵去奔……
苏武为何绕到侧阵去了?因为后阵是有一个营寨的,虽然营寨不大,但真有,乃至营寨里也有许多贼军,要想宽阔视野,宽阔地面去冲阵,唯有绕到侧面去。
杨再兴还没赶到侧阵,天子骑兵,已然入阵而来,锥形而入,先是锥头一线,再慢慢左右扩开。
苏武领头在来,左边武松,右边卢俊义,还没撞到贼人,就已经入阵了,头前贼人自是四处在躲。
意料之内的事情,一个人,看到一个钢铁庞然大物奔自己而来,下意识里一定是躲避。
唯有那百战精锐步卒之铁甲战阵,才能在这般铁甲洪流之中站得稳阵脚,比如姚平仲之关中军,当然,京东军自也可堪此用。
只待马蹄当真太快,躲避不及之时,长枪捅刺而出,那瘦骨嶙峋的贼人,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捅个对穿不说,身形还会离地而起,只待那铁甲骑士抽枪之时,才会落地而去。
何人如此勇力?河北卢俊义是也!
其实入阵,切割如刀,不知贼人多少,十万,十几万,一千五百骑,只管横去冲杀……
今日这城池,破不了,天子所言!
这伙大贼,就得堵在这梧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