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还有话语:「哥哥你说,这些蛮人打仗,着实有趣,也不建营寨,也不挖壕沟—」
「不免也是流寇之法——」苏武一语道破。
「当真要冲杀去将那些不知所谓之贼斩杀殆尽才是.」武松显然有怒,怒的就是那些蛮首,着实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哥哥叮嘱有语,哪里还用得着旁人来杀?
不敬天子,岂能不是死罪?
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就看那高寿贞冲出人群,直往高坡就去,那高坡之上,蛮首几十,一时竟真也慌乱起来——
有人拔刀站立,准备迎敌,有人左顾右盼,有人已然拔腿就跑在苏武这观战者看来,其实一切都很快,马蹄跑得多快,事情就发生得多快,瞬间,厮杀再起。
战作一团,还有那诸多蛮人,也往后赶来营救解围—
一时间乱战四起,早已没多少章法可言。
「走吧——」
苏武转头去,武松还意犹未尽:「哥哥,不多看看?看高家人杀蛮贼,也是痛快,嘿嘿!该杀!」
「不看了.」苏武答着,脚步在下坡,也还莫名说道:「人呐,其实都是可以教化的有些事,源自无知,无知放在旁处,自是罪过,但放在天子所想,百姓臣民无知,其实不是什幺罪过,而是教化没有做好,反而是天子之罪也!」
「哥哥这话说的是什幺道理?」武松来问,自也随着在走,便真不多看了,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再正常不过的一场战斗罢了。
「道理就是—往后啊,不能因为百姓无知而罪了,当行教化之功,教化之事,便是天下头等大事!天大的事!「
苏武说着。
「哦,我知道,就是哥哥说要给天下人都建个学堂去,这得花多少钱啊——.」武松只感觉头,他如今身居高位了,岂能不为国分忧?
「钱与粮,总是慢慢会越来越多的,人丁这幺多,疆土也越来越大,陆路河道海路,也会越来越完善,钱粮自也就会越来越多.往后出海,也当有的放矢,寻一些更加高产之农作物回来,那钱粮更是不可想像——所以啊,学堂,得建,能建多少,那就要建多少—」
苏武慢慢说着,其实也是他在谋划。
「任重道远!」武松一语。
苏武忽然转头来看武松武松就问:「哥哥有什幺话就说,我自办好!」
「好,那就说了——」苏武笑着。
「哥哥说就是——」武松在拍胸脯。
「这建学堂之事,交给你如何?建学堂,聘教习,这些事,都交给你,新建一部,往后就叫做教化部,如此,六部成七部,如今再成第八部。」
苏武是认真的。
武松连连摆手:「哥哥,我哪里能做好此事啊,我一个武夫之辈,舞刀弄枪的行,这教化天下之事,我可做不来,万万做不来!」
「又不是要你亲自去与人教课」苏武轻松非常。
「那我也做不来啊,我不过堪堪识字,做不来做不来—.」武松头摇得与拨浪鼓一样。
「做得来!」苏武伸手把武松肩膀一搂,自就是勾肩搭背模样,但也怪异,武松可高,苏武这勾肩搭背弄出了一种「倚挂」模样。
「哥哥,你怎幺就非要觉得我做得来这般事.」武松大为不解,便想哥哥是脑袋糊涂了?让他武松来做这般事?
有的是人,不说宗泽或者张叔夜,李纲也行啊,不说李纲,李赵之家,多的是人,宗泽的儿子一直随军,也还不错—
怎幺偏偏这事,非他武松去做?
苏武自要解释:「此事之难,不在事,如何办这件事,某自有一套。你道此事真正之难,难在何处?」
武松试着也答:「官吏中饱私囊?还是他们欺上瞒下?」
「是,也不是,其实就是执行之难。执行之难,难在管束,难在监察,难在许多许多——所以,这件事,就要有一个旁人都惧怕之人来干,天下人皆知,你乃大燕第一骁勇,你杀敌无数,悍勇无当,你盯着这件事,这件事执行起来,自也能顺利不少,旁人见你,就先惧怕三分,便是来了什幺阴谋,到你这里,自也无用。且你从来不是懈怠之人,更也有一颗赤忱之心,旁人与你也说不上什幺关系与情感,且某知你,嫉恶如仇,你来负责此事,再好不过——」
苏武怎幺可能是胡乱去选?
要的就是武松这些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