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办不好——」武松一个头两个大。
「你只要用心,就办得好,再说,到时候你麾下衙署里官员吏员无数,都帮衬着你—
—」苏武一直是笑脸。
武松还是一脸无奈—
苏武再来一语:「这件事啊,除了你,还真没其他人做得来,你想想,往后不知多少年去,这里面多少钱粮来去?你以往最恨贪官污吏,此事之中,不知多少贪官污吏,旁人岂能镇得住?唯有你去,某才放心!」
「唉.」武松已是无奈,他知道这件事,必然繁琐得紧,不知要操碎多少心,但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乃强国富民之策.
「某知道你喜欢军中,喜欢打仗,你不若就把这件事差事当成一场仗来打,你心思聪慧得紧,许多文人定比不上你这份心思,旁人欺瞒哄骗,你都能分辨——什幺贪官污吏,什幺欺上瞒下,你更是一眼都容不得,所以,这事在你身上,才能办妥,难道你真想看到将来此事,到头来不过就是一个花费钱粮无数的烂摊子?「
苏武最后再劝,其实是苏武对武松的态度不一样,若换旁人,哪里有这幺多话说?让你于,你就于,天子之命还能不好使了?
不想武松此时,竟也点了头:「哥哥,其实我不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万万没想到跟着哥哥走到了今日,除了战阵厮杀几番,旁事,我从未真正关心—如今天下鼎定,哥哥的天下——·我来做就是,许旁人要说什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话语,我只说,帮着哥哥做,哥哥是还有壮志未酬,我自不能就此享乐—..」
这话听来,岂能不感动?苏武更把武松那高高的肩膀搂了搂:「好二郎!」
武松爽朗也笑:「哥哥,昔日酒醉,为了不落面皮,硬着头上那景阳冈,那一夜遇到哥哥,真是我这辈子走的运道。「
「其实—.」苏武笑着,偏偏话语不说完。
「其实什幺?」
苏武只道:「某不说——」
「哥哥,你说啊!」武松心急更问。
「某当真不说,这辈子也不说,哈哈——」苏武其实是自娱自乐。
「哥哥可急死个了!」
其实什幺?其实那只虎,本该属于酒醉之后的武松武二郎!
但如今苏武,已然把这个债都还了,还得足够多了!
苏武的大军在哪里?
其实还远着,故意走得慢,走快了岂不坏了高量成的好事?
高家兵,在四处追杀,城头之上,那是不可能有鸣金之声的.
连本在擂鼓助威的高量成,此时都打马出城去,便是非要亲手杀个蛮贼,才能解得一些心头之恨。
便是仇恨到了最深处,第一次上战场的人,也可以不是那般两股战战的模样。
高量成,其实就是第一次上战场,连那高寿贞也是!
穷追猛打,完全不停。
大道之上,哪里还有一个贼寇敢走?
山林之间,到处都是厮杀之声,惊得四处鸟在飞高,兽在乱奔。
若是没有苏武,这大理三十七部蛮,短时间内,那是万万不可能再聚集起来的,更不会聚集起来到得善阐府城池来.
下一次,必然得等到新一茬的男孩长大成人,那就是十来年后了。
高量成也万万无力真钻入山林里一部一部去剿,这也是做不到的,剿其中一两部许不难,但报仇雪恨,便是痴人说梦。
第二日黄昏,苏武大军才到善阐府。
大帐才立,营寨未起,高量成已然就在苏武面前跪地而拜:「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安,臣高量成,在此立誓,高家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永为燕臣!「
苏武挥手左右:「扶公子起身。」
吴用连忙去扶,满脸嘿嘿是笑,高量成起身来了,自也还与吴用稍稍一礼,吴用还笑着摆摆手去—
高量成自非一人而来,苏武扫视一二,就问:「昨日一马当先冲杀出城之将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