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视角来看,混沌虚空或许也能被称为是“五顏六色”。
其中游弋著一个个伟岸的存在,祂们给郑反的感觉都很像是一早见到树的时候。不过比起活动缓慢死气沉沉的树,那些正常游弋的显然才是真正的完整。
每一个东西以人类的思维都无法理解,每一个都拥有者自身的“无限”,祂们没有起点更没有终点,在这片连世界都称不上的地方浸润著永恆之永恆。
不过,偶尔也有例外。
郑反见到了一个怪异无法描述形体的存在,坠落到了一个秩序界中。他的“重量”轻易地压垮了那个秩序界。
就好像是“啪”的一下,偌大的秩序界四分五裂。
正常来说,这个秩序界该彻底消亡,但那个坠落的存在却奇异地將四分五裂的世界以一个勉强的状態拼凑起来,保持著一个破碎世界的面貌。
將自己的力量全部载入那个世界之中后,他消失了。究竟是想將这个世界化作自己轮迴转生中的一颗茧,还是和虚狗一样为了寻找乐子哪怕自身归於虚空也要帮助这个被自己无辜撞死的秩序界,这些全部无法得知。
伟大存在的意志无法揣测,行动难言逻辑。更甚至他或许只是单纯地突发奇想就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没来得及去看那个世界之后的变化,黑色的触鬚突然从郑反的身后探出,一把抓住了那碎裂的秩序界的一个碎片。
在碎片被吸引回去之前,触鬚般的枝条將这枚碎片纳入带回。
郑反这才意识到,这似乎就是他来到多重世界的画面。
他回头,果不其然,再度看到了那棵望不到枝条伸展尽头的参天大树。
“树”已经看起来病怏怏的了,除了刚刚打捞碎片时候以外,其他触鬚的动作慢得以人类角度而言与静止无异,但在此时的大宏观视角下,又確实能看到它们在蠕动。
他將碎片犹如种子一般种在了自己无限枝条的其中一角。
本质与混沌虚空无异的伟大存在体內,小虚空生出了无数的小秩序。
秩序的碎片带来了新的“有限的可能”,率先生出的是白色,白在广袤无垠的黑之中挣扎扩张,犹如蹣跚学步的孩童。
更多的色彩从白之中生了出来,它的扩张和分化变得越来越轻鬆熟练。
要论原因,一部分確实是它本身的壮大,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树”的彻底沉睡。只是隨著树的沉睡,树体表的黑暗泛起了无尽的涟漪。
寄生虫们诞生了。
郑反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白色,或者说是白色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