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士刚想说报给上师。转而想到,司马承祯上师没准早就知道这事。他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跟山下人显耀?
乡里人能知道什幺,恐怕还当他说的是梦话呢!
那人便笑说:
「看,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吧?」
「既然如此,不如与我们一起吃碗冰酪,多操那个闲心作甚,自有上师和师叔处置。」
他说着,从自己碗里给对方分出一点冰酪,只有一点。他们说笑这幺久,里面的碎冰已经化成水了,吃着温凉。
年轻道士:「这幺少?」
「不少了,就这些,都是我从冰室里偷着挖出来的冰。」那人也吃着,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弟子。
「师叔,你明天要下山?」
弟子点头,「师父让我下山寻一些文人,来为壁画题诗。」
年轻道士疑问:「那李白不是说他们可以作诗?」
弟子笑笑。
「尚且不知这人诗才如何,贸然让人作诗,恐怕糟践了陈待诏的好画。这壁画是要在观里一直传给后世的,自然不能轻慢。」
「还是我下山一趟,多去问问好。」
弟子感慨。
「可惜王摩诘前阵子就已经离了台州,听说要往长安去见友人。不然若是他在,也不必下山托请了。」
年轻道士问:「王摩诘是为公主来的吧?」
弟子瞪他一眼。
「慎言。」
年轻道士讷讷,不再开口,又跟师兄碗里抢了一点冰酪吃,弟子李含光让他们早点歇息,便就离去了。
为明日下山访人做准备。
……
……
客院里。
「三水,初一,帮我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