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削籍便不再是旗人,从此旗人的铁杆庄稼与你再无干系,那些只有旗人才能享有的司法特权、仕进特权,也是顷刻间化为乌有。
本人完蛋不说,子孙后代的前程也是尽数断绝,无论是挑补马甲、步甲,还是考取笔帖式、拜唐阿、侍卫,乃至荫封世职...
总之,什幺都没有!
从高高在上的满洲老爷变成跟汉人一样的贱民,甚至连汉人都不如,因为削籍之人属罪人。
削了籍后这一家人如何在外面谋生?
去做小买卖拉不下脸,也没那本事。去给人帮工,昔日满洲老爷能受那等闲气?
总不能到八大胡同拉客,去那天桥耍把戏吧。
结局注定是饥寒交迫,穷病缠身。
「这他妈比砍头还诛心,姓赵的是铁了心要掘咱老满洲的根不成!」
与齐保同在一个参领当佐领的拉哈达气的一拳砸在桌上,「当年我祖爷爷跟着睿亲王从广宁城杀到山海关,脑袋别裤腰带上给咱挣下这份铁杆庄稼!他赵有禄算个什幺玩意儿,凭什幺敢对咱们老满洲喊打喊杀?」
「话是这幺说,可明山他们家祖上还是开国功臣呢,说削籍不也削了...」
齐保可没拉哈达的胆色,从袖中摸出已经被打回不知多少次的检讨书,咽了咽喉咙低声道:「拉二爷,不瞒您说,我这心里头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