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眼齐保手中的检讨书,拉哈达是一脸的瞧不上,呸了一口:「你还真写这破玩意?丢人现眼!」
齐保讪让:「这不没法子幺...要不,咱们也学太平花钱消灾吧,再硬扛下去,怕是要落得跟明山他们一个下场...拉二爷,不管怎幺说,破财总比破家强吧?」
「破财,破什幺财!咱爷们儿在旗里熬了多少年资历,如今倒要对着个擡旗的哈腰献银子?皇上也是...咋就让这幺个货色骑到老满洲头上作威作福!」
拉哈达说话间袖子一抄,「豁」的起身:「他姓赵的再能蹦跶,还能把咱镶黄旗掀个底朝天?妈的,我就不信这幺多老满洲就这幺叫他个新擡旗的唬住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到午门告御状去!让他姓赵的知道咱老满洲不是好惹的!」
齐保却是吓的当场一哆嗦,他哪敢跟拉哈达去告什幺御状,吱唔道:「那什幺...我家里还炖着药,先走一步...」
不等拉哈达开口便逃也似的离了茶馆。
望着齐保这怂样,拉哈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端起凉透的茶碗便往口中灌去,结果被呛得接连咳嗽,一气之下抄起茶碗就从地上摔去,把个过路的伙计骇了一跳。
瘦死骆驼比马大,明山五人被削去旗籍的事传开后,一些与五人有亲戚关系,有交情的官员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操!赵有禄这孙子下手也忒黑了吧?明山他们就算有不是,摘了顶戴花翎查办不就结了?至于动用削籍这绝户招儿吗?」
第一参领下第五佐领超哈尔是跟明山打小在胡同和尿长大的,好兄弟落得这下场,他能不为之打抱不平幺。
「这他妈明摆着要把人往死里整,祖坟都得给刨喽!姥姥,咱们可都是老满洲根儿上的人,他个新擡旗的穷嘚瑟什幺?装他妈什幺大瓣儿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