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招待一下加深感情,专门过来查什幺的上官那地方上就得马上动起来,该藏的藏,该补的补,该打点的提前打点。
待到上官船马抵达所见必是河清海晏,所闻必是政通人和,所食必是地方土仪,一切都被粉饰得太平无事。
说白了,「递站」之规是地方上下欺瞒、应付考核的最大帮凶,亦是滋生腐败、加重地方负担的一大顽疾。
赵安心道自己在徐州压根就没有下船,只是派人上岸采购了些饭菜,没想行踪还是被徐州的「地头蛇」们查的得一清二楚。
估计码头上应该有徐州府县专门派出的「坐码头」。
由此推算,徐州那帮官员对境内把控极其严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眼睛。
真要这样的话,百姓告状应该很难。
「难为二位如此挂念本官,只不过本官实在是不知哪里得罪二位,以致二位这般气愤,若二位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休怪本官上本弹劾二位了。」
行踪都被徐州报给淮安了,那身份肯定也被人家探的一清二楚,赵安索性端出二品封疆架子。
一听赵安还要弹劾他们,吴参政急的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赵大人,下官这是被逼的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眼泪鼻涕看着都要下来。
「姓赵...赵大人,您可把我们害苦了!那恒利钱庄——那恒利钱庄简直是要逼死我们!」
温庆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虎目圆睁,却又满是无力。
「恒利钱庄?」
赵安故作惊讶,「到底出了什幺事,搞的二位这幅模样?」
事情呢,不复杂。
就是当初为了平息运河停摆事件,赵安诱使人吴参政以私人名义跟恒利钱庄借了五万两银子,事后又让人石掌柜变着法子擡高利息,增加罚息,结果两年下来这笔五万两的银款已经变成十二万两。
且期间吴参政为了偿还利息还把温副将也拉了下水,谁让当初私分本该拨给漕帮的运输款有温副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