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军事冒险主义绝不能抬头。
因为强攻失败很有可能会让盐匪突围,甚至如大堤上的蚁穴产生连环效应,令得赵安苦心经营的包围圈为之崩塌。
真让盐匪窜出来,自知绝无活路的谢、杨二贼恐怕不当李自成、张献忠也得奋力一搏了。
那样一来,真就是个烂摊子。
赵安也会面临严重的信任危机,老太爷要知道他不仅没搞定白莲教的又一次叛乱,反而还把安徽给搞乱了,就不是“小贷党”把老太爷薅秃,而是老太爷一声令下赵安的银行卡瞬间清零。
怎么来的,怎么没的。
总之,结呆寨、打硬仗的原则不容动摇,署理巡抚的军令绿营自是不敢违抗。
接下来绿营摇身一变就成了施工队,围绕黑岩寨大兴土木,深达一丈、宽两丈的壕沟如同巨蟒盘踞山脚,粗大木桩被重重夯入泥土连成密不透风的栅栏,每隔百步便立有可藏数名士兵的哨台,弓弩、火铳一应俱全。
壕沟还不是只挖一道,而是连挖三道,中间密布陷坑,里面扎满削尖的竹子。无法开挖地区则用石头垒成高墙,墙角下还藏有大量火油罐子。
抚标和总督标兵各派一部警戒,盐匪若出寨就予以打击,确保后方围困工事不受影响。
凤阳府方面则将修工事所需的物资以及大量粮食往韭山输送,为让士卒有力气干活,赵安特批条子要藩库拨款万两用以购买生猪、生羊运到前线。
清军这么大的动静,盘踞在黑岩寨的盐匪怎么可能看不动,如果说一开始不知道清军在干嘛,两天一过傻子也知道清军这是要把他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