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反问,语气里满是戏谑,“哪个帝国?是忙着争夺王位、恨不得把脑浆都打出来的几位皇子?还是那个连南境叛乱都压不住、整天担心自己被刺杀的老皇帝?”
克兰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塔伦最后的心理防线。
“东边的塞壬年年劫掠航道,西边的神棍对北境虎视眈眈,你们和兽人那份薄如蝉翼的和平协议,又能维持多久?塔伦,你不会真以为,现在还有人会为了北境一个战败伯爵的死活,来找我的麻烦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塔伦彻底失语了。
这些本该是帝国高层才清楚的机密,却被这个他眼中的“废物”侄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唔,看来阿莱雅给的情报很给力嘛,猛料真不少,下次买消息还找她!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克兰靠回椅背,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碾压,“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价值。你的命,不值钱。但你的情报,还有你这个‘血枫伯爵’的身份,有点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塔伦那双废手。
“一些情报,换你后半生的安稳。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其实吧……我一直很想知道,六阶术士的身体构造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只可惜一直找不到素材。”
克兰看向塔伦的胸口,但那种眼神非常冰冷,简直就像是屠夫在看着案板上的肉块。
塔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坠冰窖的后脊发寒,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看着克兰那张平静的脸,第一次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说不定,这家伙真的干得出来!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血枫领的主力,都在南境边防线……温尔顿城内,只剩下不到五百人的城卫军……”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血枫领的内部情况,兵力部署,与周边势力的关系,甚至是一些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的秘密。
塔伦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同梦呓,将他所知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克兰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追问,直到塔伦彻底失声,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毛毯上。
他知道,一个人的防线一旦被攻破,就会倾泻出所有东西。
至于这些情报的真假,他自然有办法去验证。
最终,克兰决定将塔伦暂时软禁起来。
他手上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根本不可能恢复——当然,凭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最终大概率还得截肢。
克兰当然有办法让他恢复,不过,这就得看他后续的合作意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