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臣逼君,张慎言,你好大的胆子!”
张慎言冷哼一声,“说我张慎言的胆子大,你灵璧侯的胆子也不小。”
在大明官场中,均以官职相称。为了表示亲近,有的则以表字相称。
像灵璧侯汤国祚这样,上来直呼张慎言大名的,无异於泼妇骂街。
作为文坛大家的张慎言,儘管心中不悦,可依旧维持著该有的涵养,称对方为灵璧侯。
旁观者清,朱慈烺明白,此时的汤国祚已隱隱然落了下乘。
他,不会是张慎言的对手。
只见,张慎言跪倒在地,“殿下,臣確有失礼之处,稍后,臣自会向有司请罪。”
“但还请殿下让臣把话说完。”
汤国祚眉头一皱,他不知道张慎言会出什么招数,但他本能的预感到有些不妙。
朱慈烺抱著看戏的状態,“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谢殿下。”张慎言叩了一首。
“臣弹劾灵璧侯汤国祚,欺上瞒下,吃空餉,致使南京京营兵额不足,以致南京勤王兵马难以调动,坐视闯贼攻破京师,终酿成惨祸。”
应天地处南方,气候本来就热,此值又是五月,夏季的炎热涌来,燥的人难受。
天气上的温度还可以忍受,真正令人无法忍受的,是政治上的躁动。
灵璧侯汤国祚浑身上下犹如水浇,不是热的,而是嚇的。
张慎言的意思是自己吃空餉,导致了京师被破,崇禎皇帝殉国。
人贵有自知之明,汤国祚知道自己没有再这么大的本事做这么大的事。
张慎言所讲,纯属恶意中伤。
那他害怕什么呢?
因为他真的吃空餉了。
北京有京营,南京也有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