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待最后一位大臣禀奏完毕,秦明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
殿内一片死寂。
“朕离京不过数月,”秦明缓缓站起身,玄色龙袍无风自动,“却听闻,京城物价飞涨,尤以粮、盐为甚,漕运河道,淤塞之处甚多,漕粮入库,竟比往年迟了半月有余。各军镇请饷、请械之文书,堆积于兵部案头,批复迟缓。”
他每说一句,殿下便有相关官员脸色白上一分。
“更有甚者,”
秦明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刺向户部尚书。
“北境三州减免赋税之诏令已下,然朕途中接到密报,竟有州郡官吏,阳奉阴违,巧立名目,加征‘剿饷’、‘安民捐’!致使民怨沸腾!”
“噗通”一声,户部尚书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浑身颤抖:“陛下明察!臣……臣失察!臣万死!”
“万死?”秦明声音陡寒,“若民变骤起,你万死何用?!”
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休养生息?与民更始?朕看,是有些人,想让朕的将士流血拼命换来的太平,变成他们中饱私囊、醉生梦死的温床!”
“传朕旨意!”
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