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总督人选,着吏部再拟三人,需有地方漕务经验,明日呈报。”
“江南科场舞弊案,主副考官即刻锁拿,交三司会审,一查到底。”
“北境浑邪部所求互市地点,不准。改设于肃州,限其规模,由安西都护府严加监管。”
批阅间隙,他偶尔会抬头,简短询问侍立一旁的枢密院值班郎官或户部堂官几句,所问皆切中要害,令官员冷汗涔涔,不敢有丝毫隐瞒或敷衍。
整个下午,暖阁内只闻纸张翻动与朱笔划过的沙沙声,以及皇帝偶尔低沉而清晰的指令。直至宫灯初上,内侍小心翼翼掌灯时,那高耸的奏章堆竟已肉眼可见地矮下去一截。
然而,秦明并未露出丝毫疲态,反而那双深邃眼眸在灯下愈发锐亮。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忽然问道:“铜匦设立几日了?”
侍立一旁的影七如同从阴影中浮现:“回陛下,已三日。共收密信三百余封,已初步筛选,剔除无稽诬告与琐碎之事,得…七十二封,涉及十三州郡,二十八名官员,事由多为贪墨、冤狱、苛政。”
“拿来。”秦明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