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岁各地夏税收缴在即,然…西境减免赋税,北境需增兵饷,南疆漕运整顿亦需巨款,国库…国库恐难支撑如此庞大开支…是否…是否可暂缓部分边军饷银,或…或于江南加征‘平羌捐’以作弥补?”尚书声音发颤,显是鼓足了勇气。
秦明目光骤然锐利如刀,盯着户部尚书,直到对方几乎要跪倒在地。
“加征?”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压力,“朕刚免了西境赋税,你便要在江南加征?是嫌朕的刀子不够快,还是嫌这天下太安定了?”
“臣…臣万死!臣绝非此意!只是国库实在…”户部尚书噗通跪地,磕头不止。
“国库空虚,便从内帑拨付二百万两,充作军饷与西境重建之用。”秦明冷声道,“至于加征,休要再提。给朕从别处省!裁撤冗余官吏,削减宫中用度,严查各地仓场损耗亏空!若再让朕听到加征二字,你这尚书,便换人来当!”
“是!是!臣遵旨!谢陛下隆恩!”户部尚书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秦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意。他知道,国库空虚是实情,但解决之道绝非盘剥百姓。帝国的肌体,积弊已深,非大刀阔斧改革不能根治。
他再次提起朱笔,目光落在一份关于改革盐政的奏章上。这是一块更难啃的硬骨头,牵扯利益无数。
但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