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抚过海东青冰冷的羽毛,对户部尚书道:“明年辽泽的稻米,该丰收了。”
立在太极殿高耸的望楼之上,秦明指尖拂过阑干处新刻的星图。晚风卷着初雪的气息掠过檐角铜铃,远处皇城灯火如星子洒落人间。他望着掌中那枚靺鞨长老进贡的海东青翎羽,羽根血书上的墨迹早已干涸。
“陛下,”新任观星监正捧着浑天仪图谱趋前,“昨夜紫微垣异动,彗星贯月,恐非吉兆。钦天监奏请陛下斋戒三日...”
秦明忽然将翎羽掷入铜鹤香炉,青烟腾起时打断道:“彗星扫过的是哪一宫?”
监正一怔:“正...正照太微垣。”
“太微主兵戈。”玄色袖摆扫过星图,秦明转身望向南方,“传旨:罢黜钦天监三日斋戒之议,改设‘观星宴’。令三品以上官员携家中精通算学的子弟入宫,朕要亲考其术。”
次日黄昏,太极殿前架起二十七座青铜浑天仪。百官子弟们屏息凝神间,秦明忽然指向南方天际一颗赤色异星:“此星月余前现于鹑火之位,每夜南移三度。谁算得出它何时抵翼轸?”
满场寂然。唯有一位青衫少年出列,以沙盘推演片刻后叩首:“禀陛下,按《周髀》推步,当在腊月廿三子时入翼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