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柳穿了一身空松的文士服和一人,坐在那里饮茶。
那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赶来贤古县审核秽血大案的宗门钦使楚明。
楚明呷了一口茶,道:“沈县令此次捣毁了秽血教一处如此重要据点,对宗门堪称大功一件啊!”
魏雨田后院的那座密室坛城,楚明亲自去看过了,规制不小,造工精良,显然费了不少心血,远好过他见过的另外两处的坛城。
沈焰柳道:“我既食禄位,为宗门分忧,就是沈某的职责所在。”
楚明点了点头,道:“只是楚某看过卷宗后,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就是这贤古县内的秽血余孽,怕是还没有清扫干净吧。”
沈焰柳心头一跳,他没想到楚明竟如此敏锐。
“钦使所言,也正是沈某心中所想。”沈焰柳道:“钦使放心,沈某在这贤古县地界,经营多年,培植了不少亲信暗探,这次秽血大案,也掀起了一些的蛛丝马迹,这些人也早已经摸过去了。”
楚明闻言,微微一笑,道:“看来沈县令早已有了谋划。那楚某就以茶代酒,预祝沈县令再建奇功!”
沈焰柳举起茶盏,道:“借钦使吉言!”
刑场这边,眼见马上就要到午时三刻了。
五名刀斧手已经站到了首排的囚犯的身后,等待号令!
旁边的书办看来一眼日晷,向解道寒抱拳道:“解捕头,午时三刻已到!”
解道寒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跳起,站在几案前,吼道:“刀斧手!行刑!”
解道寒的吼声出口,苏堤的嘴唇明显哆嗦了一下,一下刻,一道冰冷的刀光就斩断了她娇嫩的脖颈……
苏堤的头飞了起来,围观人群的各色的脸,一晃而过,她的人头滚落在地上。苏堤两眼的最后场景是青石板的一条缝隙,那里还有一口浓痰……
刀斧手斩完一排,步履沉稳地后退数步,便接着斩第二排,人头一颗颗齐刷刷的滚落,鲜血横流,浓重的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人群中围观的人,许多人已经不敢再看,脸色煞白地捂着眼……
段融独自坐在小酒馆内,浓烈的血腥味从风飘了过来,黄酒的酒味都压不住。
血腥味太重,段融已经无心吃菜,只一杯接一杯地将一壶黄酒喝了下去。
六排囚犯,三十颗人头,数息间,便全部身首异处。
这些囚犯,许多人也还有亲属家眷,都没有一个人敢来送刑的,这是秽血大案,沾惹上,搞不好就要连坐的。
忙着撇清都来不及,谁又敢来送刑呢?
在浓烈的血腥味中,三十个人,瞬间变成了孤魂野鬼……
人群慢慢散去,尸体被衙役们拉走,送去了乱葬岗!
这边衙役们散去,附近的店铺民居里的人,便拎着水桶出来,冲洗街道了。
三十个人的血,侵染进了青石板的缝隙里,就算冲洗干净,这淡淡的血腥味,也是数月难散……
段融走出了小酒馆,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回了源顺镖局……
段融最近一直在闭门苦修,想尝试突破内息境大圆满的最后那一层皮。但突破大圆满,比他料想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