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赵以衣在一座门庭紧闭、显得格外冷清的小院前停下脚步。
“梁大哥,就是这儿了。”
赵以衣轻声確认。
梁进抬眼看去,门牌与赵御给的地址分毫不差。
他上前一步,抬手在厚重的门板上即了三下。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异常清晰。
几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几道冰冷而警惕的气息便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从院內探出,牢牢锁定在梁进和赵以衣身上,带著审视与压迫。
片刻后。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哎呀”,只开了一条细缝。
门缝后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家僕面孔,眼神锐利地扫视著两人,语气生硬:
“何事?”
梁进神色平静:
“受王爷所託,特来与世子传几句话。”
家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略一拱手,语气稍缓:
“敢问尊驾名讳?”
梁进回答:
“梁进。”
家僕当即恢復:
“梁先生稍候。”
他说完,门缝迅速合拢,脚步声向內而去。
院中那几道锁定的气息却並未放鬆,依旧如芒在背。
不多时,门再次打开。
那家僕对著梁进微微躬身:
“梁旗总,世子有请。”
隨即,他目光转向赵以衣,语气恢復了冷淡:
“无关人等,请在外等候。”
梁进抬脚正要迈过门槛,闻言动作一顿,头也不回地对那家僕沉声道:
“她是我的人,招待好她。”
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谁知那家僕竟面无表情,冷硬地重复:
“无关人等,恕不招待。”
梁进那只悬在门槛上的脚缓缓收了回来。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直直刺向那家僕,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招待一下我的同伴,很困难么?”
“把她当客人,请进客厅,看个座,奉杯茶,而不是让她在门外干站著等。”
“这一—很难吗?”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带著沉甸甸的质问。
家僕不为所动,下巴微抬,带著一丝刻意的轻蔑强调:
“梁旗总,这里是世子府邸,非等閒之地,非礼勿入。”
“尤其—区区一介民女。”
他將“民女”二字咬得极重,显然对赵以衣的身份背景早已了如指掌。
赵以衣的身份,上一次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
如今这院里所有人都知晓,赵以衣就只是一个普通民间之女而已。
虽然飞发魔说过已经收她作为传人,可是飞发魔上一次到来时就已经惹世子不悦。
若是飞发魔亲至也就算了,而仅仅一个传人,也不够格踏入这道门。
梁进闻言,竟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哦?看来这世子府邸的门槛,比我梁某人想的还要高。”
“行,那我就不进了。”
说罢,他作势就要转身。
赵以衣心中一急,连忙拉住梁进的衣袖,小声道:
“梁大哥,我没事的,真没事!”
“你千万別为了我耽误正事,我就在这儿等,没关係的。”
她眼中是真切的焦急,不愿因自己让梁进难做。
梁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愈发锐利地盯著门內:
“他这不只是不尊重你,更是不给我面子。
他提高了声音,如同宣告:
“看来世子殿下,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王爷的交代。那好,什么时候殿下想听了,再来找我便是。”
“不过,我得提醒一句一—”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