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进的门槛,也不低。”
“无关人等,同样恕不招待!”
说完,他拉著赵以衣的手,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赵以衣被他拉著,侧头望著梁进刚毅的侧脸,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这般为自己出头,甚至不惜拂逆世子威严的模样,让她心尖发颤。
那点被轻视的委屈瞬间被巨大的安全感所取代,化作眼底难以掩饰的钦慕与动容。
“梁旗总!”
那家僕见梁进真要走,脸色一变,语气陡厉:
“你这是什么意思?休要在胡搅蛮缠!”
“世子殿下可还在里面等著你呢!”
他显然没料到梁进如此强硬,竟敢真的甩手走人。
梁进无奈摇头,反倒是自己胡搅蛮缠?
他脚步不停,已经不想废话,只是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笑,连头都懒得回。
家僕见状,恼羞成怒,厉声喝道:
“梁进!你给我站住!”
“世子府邸,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声音在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梁进脚步终於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无半分笑意,眼神冷冽如刀锋,直直钉在那家僕脸上,嘴角却勾起一个极度危险的弧度:
“呵,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看来世子门前的一条狗,也挺威风啊。”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锥:
“腿长在我身上,我当然想走就走。还是说一一”
他伸出手指,遥遥点向那家僕,声音陡然转寒:
“你想拦我?”
“你——有这个本事吗?”
那家僕被梁进的气势所镊,又深知梁进实力远非自己能敌,一时语塞,脸上青白交加。
他当然知晓,梁进身为禁军旗总,更是曾將行长房千风打败。
这种级別的高手,他区区一个家僕自然没有实力阻拦。
“他是没有这个本事。”
一声冰冷的哼声骤然从小院內炸响,带著浓烈的怒意:
“那我呢?!”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如大鹏展翅,猛地从院內高墙上飞掠而下,“砰”地一声重重落在巷子中央。
恰好挡住梁进去路!
来人是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身材精悍,眼神阴势,正是这小院的护卫总管汤仲元。
他周身气势轰然爆发,一股无形的劲风平地捲起,吹得地上的落叶灰尘打著旋儿乱飞,衣袍无风自动。
他鹰集般的目光死死锁定梁进,声音低沉如闷雷:
“想走?可以!先把王爷交代的话留下!”
“若非念在你是为王爷做事的份上,单凭你方才的无礼狂悖,今日就休想站著离开此地!”
赵以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强横气势惊得呼吸一室,下意识想开口辩驳。
梁进却已抬手將她护在身后,同时向前踏出一步,直麵汤仲元。
他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带著一种近乎挑畔的平静笑容:
“哦?明明是你们不懂待客之道,反倒成了我无礼狂悖?”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行,我今天倒要瞧瞧,你们的本事,到底跟不跟得上你们的高傲?”
话音未落,他竟朝著汤仲元,极其轻蔑地勾了勾手指!
这赤裸裸的挑畔瞬间点燃了汤仲元的怒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芝麻大的小小旗总,也敢在世子门前撒野?”
汤仲元怒极反笑,眼中杀机毕露:
“看来不打断你几根骨头,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尊卑贵贱了!”
他当下再无犹豫,身形如离弦之箭暴射而出,五指箕张如鉤,带著凌厉的破空声,直取梁进肩肿!
梁进却只是轻鬆地站著,仿佛完全不將汤仲元看在眼中。
这种轻蔑的態度,让汤仲元心中怒火中烧。
他可是早就打听清楚过,梁进不过区区六品实力。
这点本事,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囂张?
“找死!”
汤仲元心中狞笑。
看那狠厉的势头,已不仅仅是教训,分明是要废掉梁进一条手臂!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触及梁进衣衫的剎那一异变陡生!
一道散发著浓烈腐臭气息的黑影,如同从九幽地府挣脱的恶鬼,毫无徵兆地在汤仲元身侧不足三尺的阴影中凭空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