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禁军全体將士听令!!!”
“转向!迎驾!!”
“给本统领一一诛杀那些逆贼!!!”
数千禁军积蓄已久的战意和怒火被瞬间点燃,齐声怒吼:
“杀杀杀!!!”
声浪震天动地,几乎要掀翻夜空钢铁森林般的枪戟瞬间转向,森冷的寒光齐刷刷对准了城外的刺客!
沉重的步伐声响起,整个军阵如同甦醒的洪荒巨兽,开始向前推进!
这股突如其来、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的庞大杀气和无边威势,让那些原本疯狂进攻的黑衣刺客们攻势猛地一滯,如同潮水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堤坝。
他们眼中的嗜血和疯狂迅速被惊惧取代,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后收缩阵线。
因为他们很清楚,若是第一守正真的率领禁军衝杀出来,那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赵保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狂喜,立刻挥动手臂,尖声催促:
“快!快!护送圣驾入城!快!”
缉事厂的番子们如蒙大赦,急忙拼尽全力,簇拥著那辆沉寂的龙,就要通过破损的城门进入皇城。
然而一就在这希望之光刚刚亮起的剎那!
“大胆阉贼赵保!给本官住手!!”
一声如同霹雳般的厉喝,骤然从皇宫深处的阴影中炸响!
只见一队人马如同旋风般从宫道疾奔而至。
来人身著彰显身份的锦袍,外罩象徵御前身份的大红猩猩毡披风,腰佩御赐金吞口长刀,头戴標誌性的黑纱冠帽。
竟是负责宫廷宿卫的的大內侍卫!
领头者,正是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深受皇后信赖的一一徐龙!
徐龙率领著十几名精锐侍卫,如同铜墙铁壁般迅速挡在了午门的入口处,死死拦住了龙攀的去路。
他指著赵保,声色俱厉,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尔等缉事厂阉党!挟持圣驾,罪证確凿!”
“如今竟还敢假传圣旨,蛊惑第一统领,挟持陛下!!”
“第一统领!你万不可受其蒙蔽!请立刻拿下此獠,救出陛下,肃清君侧!此乃不世之功!”
赵保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再生变故。
当即赵保厉声反斥:
“徐龙!你身为御前侍卫,不去护驾杀敌,反而在此阻拦圣驾回宫,与那些正在行刺的贼子有何区別?!”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刺客內应,想要造反吗?!”
第一守正刚刚鬆开的眉头再次紧紧锁死,他持剑而立,面色阴沉如水,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忠於职守,只认皇帝本人。
若赵保真是在挟持皇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行,否则就是助紂为虐。
徐龙面对指责,冷笑一声,显得义正词严,底气十足:
“正因我是御前侍卫,深受皇恩,才更要明辨忠奸,確保陛下绝对安全!”
“尔等若心中无鬼,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敢请陛下现身,亲口说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朕安好”!只要陛下金口一开,我徐龙立刻磕头谢罪,跪迎圣驾入宫,並亲手为陛下斩尽眼前这些叛逆之徒!”
这话如同毒针,直击赵保最脆弱的要害!
他知晓,皇上根本不可能现身。
赵保眼角控制不住地剧烈一跳,强行压下心中慌乱,色厉內荏地喝道:
“陛下龙体欠安,染病已久,太医嘱託绝对受不得夜风侵袭!此乃人尽皆知之事!”
“你此刻强要陛下露面,究竟是何居心?!若是让陛下感染风寒,病情加重,你这颗狗头担待得起吗?!!”
“第一统领!徐龙分明是刺客內应,意在拖延时间,等待城外同伙!还请速速將其拿下,以正国法!”
第一守正依旧如同岩石般沉默著。
他只相信证据,只遵从皇帝明確的指令。
赵保见第一守正態度再次变得暖味不明,心中焦急如同火焚,不由得下意识地警向墙角的梁进,期望他能有所行动。
却见梁进不知何时已將关著赵御的巨大铁笼拖到了相对安全的墙角,给赵御服用下了一些疗伤的丹药。
隨后他自己则盘膝坐在笼边,双目微闭,仿佛对眼前这决定生死的激烈对峙仿佛浑然不觉,毫不关心。
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赵保心中顿时大为异和不解,不知在这生死关头,梁进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徐龙见第一守正沉默,自觉占了上风,再度向前逼近,语气变得无比决绝:
“赵保!你既不敢让陛下开口,那便给本官滚开!由我亲自上查看!”
“若陛下圣体安好,未受胁迫,我徐龙今日认打认罚,要杀要別悉听尊便!但若陛下有何不测·”
他眼中凶光爆闪,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
“我第一个宰了你这祸国殃民的阉狗!”
说著,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就朝著龙攀走去。
赵保脸色一变,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再次死死拦住去路,声音尖利:
“放肆!龙乃陛下私密之所,岂是你能擅闯的?!给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