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真正的癥结,在於盘踞海外、图谋不轨的——化龙门!”
“本官早已查明,那铁蛟帮海盗,最初便是依附於化龙门。前朝太子曾亲自册封其帮主郑蛟骨为水师將军,可见关係之密切。”
“虽然后来铁蛟帮势力坐大,逐渐脱离化龙门的直接掌控,但明面上,始终保持著对化龙门的依附与臣服。尤其自去年始,铁蛟帮突然恢復向化龙门定期朝贡,双方关係迅速升温,往来密切。”
“而雄霸的天下会,最初亦是化龙门的附庸势力。就连雄霸本人,至今仍是化龙门的首席弟子,在门中地位尊崇,仅次於诸位长老。”
“可以说,搅动东南风云,支持海盗肆虐的幕后黑手,正是那由前朝余孽所组建的——化龙门!”
石丹琴听到这里,脸上那层厚厚的铅粉似乎都掩盖不住他惊骇的神色。
他原以为东南之乱,不过是海盗猖獗与地方治理不力所致。
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与化龙门有关!
若只是寻常江湖势力或海盗,尚可尝试招安、分化。
但涉及前朝余孽,那便是原则问题,是你死我活、绝无妥协可能的生死大敌!
“那————那化龙门势力盘根错节,经营海外数十年,恐怕————不好对付啊。”
石丹琴小声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年化龙门长老李雪晴,仅凭一人之力,那出神入化的毒功便几乎將东州守备军搅得天翻地覆。
他自己能从其手下侥倖逃生,已是邀天之倖。
那还仅仅只是化龙门中的一名长老!
若是面对整个底蕴深厚的化龙门,石丹琴实在无法想像,仅凭东州乃至东南现有的力量,能否与之抗衡。
李文泽面上却不见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丝智珠在握的微笑:“所以,我们才更需要————雄霸。”
石丹琴眼中再度泛起浓浓的意外与不解,话题竟又绕回了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情敌身上。
李文泽转身,目光锐利如鹰:“本官今日观察那雄霸,此人鹰视狼顾,野心勃勃,绝非甘愿久居人下之辈。如今天下会势力膨胀,已隱有尾大不掉之势,脱离化龙门自立门户,几乎是必然之举。”
“况且,天下会协助朝廷抗击海盗,此举已然站在了铁蛟帮的对立面。化龙门若想维持与铁蛟帮的盟友关係,便难以容下雄霸这个“叛徒”。”
“更重要的是,雄霸与化龙门中的实权长老李雪晴,早已是势同水火,不死不休的局面!”
“尤其那雄霸来歷神秘,化龙门中多有关於他出身的流言蜚语,而本官多番查询却也始终无法查清楚他的来歷底细。”
“这样一个来歷不明之人,恐怕化龙门对其早已经暗中忌惮猜忌。”
说到这里,李文泽意味深长地看向石丹琴:“你当年奉命前来东南,追查《东南五州布防图》失窃一案,却最终在谭家灵堂与李雪晴爆发衝突,险些命丧其手————”
他顿了顿,语气篤定。
“此事本官详查过卷宗与各方线索,可以断定,其幕后推手,必是雄霸无疑!
”
“正是他,巧妙布局,借刀杀人,利用你与李雪晴鷸蚌相爭,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剷除其心腹大患!”
石丹琴闻言,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
可隨著他顺著李文泽的思路细细回想当年种种蹊蹺之处—一那莫名出现的线索,那恰到好处的时机,那最终受益最大之人————一切疑点,似乎都指向了那个看似粗豪的光头恶汉!
“雄霸!!!”
“好一个阴险毒辣的贼子!!!”
石丹琴双目瞬间布满血丝,熊熊怒火在胸中炸开!
他原以为与雄霸只有夺爱之辱,没想到竟还有这借刀杀人的深仇大恨!
李文泽看著石丹琴的反应,继续说道:“雄霸此子,心思之縝密,手段之狠辣,確实远超常人。”
“本官甚至怀疑,那失窃的《东南五州布防图》,极有可能便是被他所获,而后献给了化龙门。”
“化龙门再与铁蛟帮共享此图,这才导致铁蛟帮海盗总能精准地绕过我军防线,偷袭我东南水师营寨,致使我大乾水师连遭败绩,损失惨重!”
石丹琴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杀意,低吼道:“大人!既然如此,此獠罪大恶极,为何今日不趁势將其拿下,明正典刑,以做效尤?!”
李文泽闻言,看向石丹琴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杀他?”
“你杀得了他吗?別忘了当年东州城墙之上,你是如何在他手下受辱,被他压製得毫无还手之力!”
“况且————”
李文泽话锋一转,眼中竟涌现出浓浓的兴趣与探究之色:“据本官所知,如今的雄霸,已然是————二品武者之境!”
石丹琴失声惊呼:“什么?!!”
他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二品武者?!
这怎么可能?!
去年见面时,那雄霸分明还只是三品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