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闹得太大,”彼得·赫勒摇头:“即便伊妮德大人出面,没准你都要受些惩罚——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传大漩涡?我们管不住这国家里的嘴巴。”
“你想和所有仪式者成为敌人?”
他审视着在桌面玩‘手指对战’游戏的年轻男人,恼火他这种凡事都不挂心的轻浮。
“大漩涡应该代表不了‘所有仪式者’——说实话,您真不该做执行官。”
彼得·赫勒愣了楞:“…为什么?”
“因为执行官无法根除邪教,”高椅上的男人金眸晦暗,一直望到他心里去:“您该袖手旁观,买一栋上档次的别墅,喝着茶,找点更优雅的爱好——直到想出一个彻底清扫世界上所有邪教的法子…符合您的理论吗?赫勒先生?”
彼得·赫勒怎么会意识不到面前的男人在用自己的话讽刺自己。
“哦,那么柯林斯,你为什么不领养些孩子——我记得你出身济贫院,对吗?你从来没有给东伦敦的任何一家济贫院捐过钱。”
罗兰一脸认真:“我在心里给他们送去了祝福。”
彼得·赫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送去…祝福?
话题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原点。
“…我不是来和你打嘴仗的,柯林斯。让我们好好谈谈吧——你既然干出这种事…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表达内心的不满?”
彼得·赫勒自言自语:
“有时候,我也常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审判庭衰落了,执行官也没了良心。我受了伊妮德大人的恩,留在这儿,却不代表我认可如今的做法——我总思考,真正的问题出在哪…”
声音越来越轻。
“柯林斯。”
彼得·赫勒缓缓抬起头。他那张素来温和的脸在阴影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森冷。
“也许问题出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