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歪了歪头:“谁?”
“我们。”
他说。“出在仪式者身上。”
他似乎也明白这句话有多吓人,不等罗兰消化,飞快地说了下去:
“大漩涡、永寂之环、公正教会、圣十字、艺术协会…”
“或者那些连名字都来不及起就覆灭的小教派。”
“仪式者才是罪恶的源头。”
“罗兰·柯林斯。是我们这些邪恶、血腥、毫无人性的仪式,让这本该正常的世界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畸形儿。”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观察着垂眸不语的年轻男人。
“我们放大了人类原本的贪欲、恶念,让那些本该被善良与仁慈平衡的,压塌了天秤——时代的浪潮,历史的起伏,一切都在说明,仪式者才是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异种’…”
彼得·赫勒的意思很简单。
倘若没有仪式者,诺提金灯的血案也许依然会发生——但绝不会如此惨无人道,令人发指。
人类本身的正与恶念会相互平衡。
有一部分无耻的作恶,就有另一部分高尚的手持辉光之剑。
可仪式者的存在打破了平衡。
每个仪式者的升环仪式,乃至伟大之术、无形之术、大仪式——这些本该停留在世界背面的秘术,无疑都需要‘不仁’作为开启第一门扉的钥匙。
就像永寂之环的仪式者需要用到‘婴儿’与‘哀嚎’,圣徒的升环仪式中的‘残忍’、‘奉献’、‘无度牺牲’,圣焰的‘皮肉’与‘焚烧’。
眼见的每一处都染着恶意。
没有了仪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