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腔调强硬起来,却也向足够了解他的人展示了自己的软弱:如同那只巢中幼鸟。
仙德尔发出了极为高亢的笑声。
在加里·克拉托弗的视线中,少女那写满圣经纹的红色脸颊难以抑制地抖动着,于是,皮肤上的文字也开始流动起来。
她长出了鲨鱼的牙齿,蛇的舌头,猫的瞳孔,猎豹的泪沟。
她笑得比整个伦敦城最低贱的老表子还要贱,周围的烛台、餐刀、托盘或肩上撰满圣文的圣披都成了她魂魄心灵的显化:温柔的,翻开皮肉寻觅爱与美的精怪。
“母亲是祖母的替身,我是母亲的替身吗?”少女扫着蛇信,颈项在光影中仿佛被无限制的拉长,再拉长,直到靠近加里·克拉托弗的脸,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罪孽的呼吸声:“说说你们的细节。母亲和你的声音…气味…味道…公牛和它——”
嘭——!
“够了!”
圣白火焰在烛头炸开。
撕碎了深入腹中搅动的刀刃。
它将鲨鱼的牙齿磨平,也把那满口鲜血的女人重新按回了她的椅子。
加里·克拉托弗看着她脸上凝固的血块,喜出望外的表情。
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毫无疑问。
仙德尔·克拉托弗比他还‘天才’——她是罪孽之爱的产物,不该诞生的‘残次品’…某种程度上来说:
大主教,高环仪式者,‘圣洁之盾’——加里·克拉托弗…
畏惧她。
当然。
也正因畏惧,让他清楚,自己已经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你几乎要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三环,仙德尔。”加里·克拉托弗平复心绪,眼睛却只盯着餐桌上的白布了:“善用你的力量,警惕你的心灵——别让恶与恨吞噬了自己的灵魂…”
最年轻的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