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个生满吸盘的乌贼,不论嘴巴,或者手指,小臂上的皮肤,乃至胸脯——好像非要当着她的面,将罗兰活活吞进肚子里一样。
这让德洛兹感到十分不适。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眼睁睁。
“日安…罗兰。”
分别开的两片嘴唇终于行使了自己原本该行使的责任:打招呼,并询问罗兰,味道怎么样。
“什么味道怎么样?”
“眼球的味道,”少女搂着他,下巴放在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婴儿眼球的味道怎么样…”她说完,一下子推开罗兰,笑吟吟退了半步:“只是一个玩笑。”
「我可不认为这是玩笑。」
-
我也不认…我想吐。
「别这么不礼貌。」
-
我好像吞了一些黏糊糊的脑浆…那是脑浆吗?眼睛连着脑浆的管道吗?是黏糊糊的吗?
「也许真的只是玩笑…」
「黏糊糊是她的痰。」
-
闭上嘴。
「你应该早点跟自己说。」
德洛兹听不见他们之间讲了什么。
只看见那灰发女孩吮完,向后推开,罗兰便立刻弯下腰,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感、感染者?!
背着重包袱的姑娘从腰间摸出一只扳手,火急火燎冲了上去:“天哪!你得了病,怎么还要害自己的朋友!难以置信!”
她呲牙咧嘴,挥着油乎乎的扳手,挡在罗兰和仙德尔之间。
仙德尔诚心诚意认为这女孩可爱。
至少比哈莉妲要可爱几分…不,也许她们都挺可爱。
“你是谁?”仙德尔笑眯眯歪着头问。
“德洛兹·丰塞卡!罗兰的朋友!绝不会害他的人!”德洛兹试图用扳手逼退仙德尔,说自己能这样挥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