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干上悬挂的书籍与一片片无风摇曳的单章纸页。
一些身披黑色教袍的男女们穿梭其中,只摘下那些距离头顶最近的。
他们对罗兰这位陌生来客并不好奇,至多扫上一眼,继续埋头忙自己的:摘那些书页,或者,伏案沙沙沙地写着什么。
密林比罗兰想象的要深。
很快。
罗兰就嗅见了一丝血腥味。
刑具。
干涸的血渍。
几具被烧得不成人形的‘炭块’。
在一个被冒着白色火焰的绳索围住的‘口袋’区域,赫里斯带着罗兰找到了克什亥——他正垂首观察眼前的两颗‘气球’。
从头看,能瞧出他们是一男一女。
但没有脖子。
自肩膀开始膨胀的‘人形生物’仿佛布里斯托尔节日里吹胀的气球:他们的四肢早早退化,如今只从排泄的地方,偶尔喷出一些粪黄色的液体。
其中带着些葡萄串似的颗粒物。
罗兰看得清。
那是一头头皮肤红嫩的幼鼠。
“弗朗西斯·惠特尔,伊琳娜·巴顿。你听过哪一个名字?”
克什亥望着两座小山,轻声问道。
在抵达这片被烈焰围住的空间后,赫雷斯只微微朝克什亥欠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留下罗兰。
“哪一个都听过。”
罗兰缓步上前,与克什亥并肩。
“我差一点忘了,你有个叽叽喳喳的导师。”克什亥轻笑:“这就是鼠患的源头,孩子。有人把他们‘改造’成了某种生物的巢穴——伦敦城里肆虐的可不算是‘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