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亥眯起眼。
硝烟,血火,哀嚎与悲恸。
受辉光洗礼后的世界,才能孕育出真正优秀的‘人’。
他不单指英雄。
人类天性原本如此。
他们需要一场真正的灾难:恐怕他将蠕虫装进罐子里,扔到女王,或这个教那个教的负责人餐桌上,对方仍能吃得不亦乐乎——必须是切肤之痛,才能教他们彻彻底底正视这个敌人。
才能教他们收敛起自己那颗主要用来谋害同类、为宅子添砖加瓦的愚蠢想法。
“我收到一条消息,柯林斯先生。在你手里,有一盏特别的灯…”
图穷匕见。
罗兰终于弄清克什亥的目的了——
他想要借助自己手中的「秩序之息」,用某种他还不清楚的办法,撕开头顶高尚的屏障…
然后。
放那些小虫子到人世间作乱。
相较增添凡人的信仰与敬畏这种修补匠行为,克什亥的法子更加‘彻底’——也更加危险。
“您有些极端了,先生。”
克什亥嘬着烟,不讲话。
罗兰还有一个问题。
“它们靠什么生存。”
“什么?”
“就是…生存,先生,”罗兰比划:“我最近听朋友读了本书——您知道吗?达尔文。”
“当然,事儿闹得不小。”
“我的意思就是——”
“我明白。柯林斯,蠕虫靠‘历史’壮大族群,但它们必要在「神秘」中存活——这是前提。”克什亥冷笑:“这也是我为什么告诉你,无论正教还是邪教,他们的法子一定失败的原因…”
神秘越浓郁,这重历史便在蠕虫们的视线中越‘闪亮’。
它们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