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各式各样’,有的是节庆宫殿礼仪队般的‘相似’。甚至绕上几圈,哈莉妲就再也分辨不出她们在哪,到底如何寻回来路——
这些房子用了最便宜的材料,墙壁只有一层砖那样厚。
冬暖夏热,地基又浅,甚至多数人并不拥有‘完整’的房子:而是同许多人合租,用一条布帘子隔开自己的‘空间’。
但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些易反潮、发霉、不通风,全年弥漫着一股汗臭与霉味的穷窖…
有的是。
穷人永远不必担心找不到这样的房子住。
哪怕鼠灾在前,或遇上什么天灾,帝国总会一次又一次掏出钱来,为他们提供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其他国家的人有这样的待遇吗?他们的国家能像女王陛下一样重视、忧心她的子民吗?
“到了。”
罗兰停下脚。
在几个趴在地上逗甲虫的孩子身边。
眼前不远处,几名戴着呢帽的年轻男人正靠着墙闲谈。他们和周围的房子一样。
穿着高度相似的衣裳,灰头皮鞋,一样皱巴巴的烟卷,呢子裤缝了又缝。
说着同样的脏话。
他们守在这条巷口,要进入‘口袋’,必然先交出些通行费——政府也收的,他们为什么不能。
“四个人。”
大概是首领。
和罗兰攀谈起来的年轻男孩有头茂盛的棕色卷发,哪怕帽子扣的严实也要从额前翘出来几根。
他用吊梢眼清点了罗兰背后的姑娘,比了四根指头。
“四个便士,哈莉妲。”
罗兰自然点头。
他行走江湖,主要靠守规矩。
“便士?”年轻首领眯起眼:“我是说,先令,漂亮先生。”
他上上下下打量罗兰,又越过他打量起仙德尔与萝丝,令人不适的眼神结束在哈莉妲的肤色上——哪怕是个街边混混,也有资格厌恶这皮肤不‘干净’的女奴。
“四个先令,先生,”他抬了一次价,盘算几秒,又举了举手,再次加码:“每个人四个。”
一伙到阴影中找‘刺激’的少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