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特没法继续解释。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就要进入到她最厌恶、也最无法展现长处的哲学领域了。
她望着舞池里一个个衣衫褴褛、不停旋转的人,望着他们像麻风病人、瘸子、傻瓜和强盗一样的舞姿,她似乎看见了比眼前景色更加疯癫的幻觉:在金碧辉煌的梦想生活与穷困潦倒的机器蜂鸣中的另一条道路。
人要披着斗篷,在晨露打湿衣角前启程。
因为它遥远,所以要一路哼着歌,屏蔽神在耳畔的低声教导。
要学飞蝗一样穿过簌簌作响的草丛,让自己的血液和树的血液混成同一股简单又伟大的浪潮。
她罕见的在面对面的辩论中沉默,天生敏锐的灵魂也比身边的西奥多更先意识到某件事情的存在:也许这儿的人不真的疯,只是他们像教徒追逐太阳一样追逐快乐与自由。
——达成这两者的途径原本唯一,可你猜怎么着?
他们竟在尘世中发现了另外的羊场窄路。
这着实大逆不道。
“…是「龙」的恩赐吗?”
她小声问,脸上再也没有轻蔑和质疑。
也许答案是这样,但她依然希望归功于‘龙’的存在——至少她们长寿?
“我们从没有考虑过恩赐这事儿,姑娘啊。”妇女递给她一支香槟杯,里面装着不该在那儿的啤酒——可现在,鲁伯特也顾不上用香槟杯和啤酒究竟多么大逆不道了。
“无论我们活的长,活的短,活的快乐,活的痛苦——无论有没有龙和它的恩赐…有什么,妨碍我们这样活了吗?”
妇女以某种鲁伯特并不清楚的纺纱方式横斜编织着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