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上的果茶沸了,萧楚挽袖斟茶。
两人余光里,一只金蓝蝴蝶徘徊在远处梔子间,翅膀扑扇的声音似有若无落在耳端。
“殿下,我有件事想问。”
洪范注视那蝶翼上的鳞粉,犹豫了片刻。
“四年前靳子明到凉州就任与西京刘家相持不下,结果后者麾下的伏波帮突然自作主张刺杀緹骑引掌武院下场,这件事你是否曾听闻些內情?”
萧楚片刻茫然。
“我记得彼时神京朝野波譎云诡,弹劾靳子明的浪潮源源不断;老三那边为保住座师的位置竭尽全力,不过具体到西京的执行层面就不清楚了。”
她虽体察入微,但作为长公主还不至於知道什么几千里外的河上帮派,只不过既然洪范开口便全力回忆。
“当时有监察院的参与吗?”
洪范禁不住追问,话脱口又带悔意。
“这我著实不晓得。”
萧楚注视著对坐青年——他的眉头微蹙,睫毛如纱帷般温顺地拢著双眸,脸颊肌肤呈现出毫无杂色的玉质苍白。
“与掌武院不同,监察院的预算、架构、人事全部都独立於朝廷监管,哪怕是我也得不到多少风声。”
洪范噤了声。
监察院听起来像是个类似锦衣卫的特务机构,但事实上並非如此。
因为皇权的弱势和武者阶级的强大,大华朝廷对文武官员的监察功能相当明面化,没有秘密侦缉存在的土壤,类似詔狱的机构更不存在。
除开无常境之类涉及神明的特殊事件,世人甚至不太能察觉到监察院的存在。
“你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萧楚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