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紫无常,监察院的一位镇抚使在捨命救我的时候说对四年前西京的事很抱歉。”
洪范用手按了按眉心,手腕露出较常人色泽更为清浅的静脉。
“那一年我在西京鲜衣怒马,行事百无禁忌几无不成……”
话语里挤满了自嘲。
“思来想去,他说的只能是我同僚受刺而死的事情;监察院之外,此事想来只有斩业公知情。”
“叶斩看似疏狂,实际上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萧楚小心提醒道。
“我知道,我不会去逼他开口。”
洪范答得不假思索。
“现在回想,那伏波帮的帮主敖伏威或许和救我的镇抚使是一样的身份,何况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又有什么立场来提这件事呢?”
他深深呼吸,衣襟微微鬆散,隨著疏乱的呼吸循环起伏。
萧楚见状不由抓紧了座椅的木扶手,丹蔻指甲下木漆已为岁月剥落,混著斑驳朱紫。
洪范避火似地转开视线,苍白脸颊猛地涌上血色。
室內一时幽静。
萧楚定定注视著他的侧眸,在深邃莫测的玄黑中看到了碎灿金芒。
“你怎么了?”
她心焦关怀,回过神来只以为自己看错。
“彼时我临生死间渊,竟然退缩。”
洪范咬牙吐字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