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別的,这一个多月来烽燧城城防司还有收到军情邸报吗?此时北疆全域的军事態势你能即时了解吗?”
洪博不由语塞。
他向来是只管跟著上头冲,无所谓具体方向的。
“哪里是攻、哪里是守都不清楚,还怎么做事?”
索成周摇了摇头,似有些宣泄之快慰。
“洪校尉,你到底不是北疆人,做不成走便是了,可松家、向家乃至满城百姓可还要在北疆过日子。”
“索镇守的意思我明白。”
洪范闻言不以为忤,反而頷首连连。
“不过我却没有这么悲观。”
他向来自谓不擅长政治谋略,却很擅长做蛋糕和分蛋糕,而从他手里尝到甜头的人天然就会站在他这一边——毕竟这世上用脑子指挥屁股的人虽然有,但用屁股指挥脑子的人才占大多数。
“你我即將启程前往雪漫城,这一路上想必是风雪深重、泥泞难行。”
“但新年当有新气象,各位不忙待年后再看。”
洪范微笑说完,离席而去。
······
十二月廿三,年关將近。
聪睿关外,毗邻凌河,七十万人口的北疆第一大城,雪漫。
卯时(上午七点),洪范掀开厚实的门帘步入客栈外的大雪。
玫红色的朝日浮在东方的矮空,城外的连山紧紧抓住行云。
街道两旁,使用岩板与石砖建造的屋舍墙体极厚,严格坐北朝南,以最大限度捕获珍贵的腊月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