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事不能这幺做
至少,不能完全照着薛国观的法子来。
朱由检沉吟片刻,还是觉得这法子不太对劲,就算能用也不应该这幺用。
「薛爱卿,捐助之事,可行。但做法,要改一改。」
他缓缓开口,已是有了决断。
「其一,朕不能以内帑之名出这个银子,但可以『两宫屯田子粒银』的名义,捐出三万两来,以作表率。」
「两宫屯田子粒取于皇庄,过往多用于修桥铺路、赈济灾民,如今放在京中作此修路之用,也不算唐突。」
「其二,勋贵捐银之事,朕会亲自去找英国公张维贤商议,由他牵头来办。」
「其三,文官捐银,不可一概而论。否则,贪腐之徒,九牛一毛,无伤大雅;清廉耿介之士,反要因此倾家荡产。此非朕体恤臣子之道。」
他转过头,对一直侍立在旁的高时明吩咐道:「高伴伴,你明日,让王体干进宫来见朕。文官捐银之事,朕要交予他来办。」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过头,重新看向薛国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钱之一事,朕虽不能以内帑名义尽数支给,但朕自会为你一一牵头解决。」
「而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份事情,给朕做得扎扎实实,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那双年轻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就如朕方才所言,朕会给你一切需要的支持!」
「薛卿,万勿令朕失望!」
这一刻,薛国观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了全身。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直面整个朝堂的准备,却不料一下子被搬开了最大的势头。
如此知遇之恩,何以为报!
他心中那最后的一丝疑虑与保留,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绝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