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这是陛下你爷爷、太爷爷的问题啊!
这样当面说开真的好吗?
大明一朝,能不能封爵,文官虽有话语权,但根底里还是要看皇帝的态度。
文官们,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为皇帝的决定寻找合适的理由罢了。
你要说以上诸人诸事,功低难封。
那新君登基,外戚寸功未有,最少便是一个伯爵起步,过多几年还能到侯爵,这算什幺呢?
那魏忠贤一系,直接就宁国公、东安侯、安平伯三个爵位,这又算什幺呢?新君这番言论,句句不提祖宗,却又句句是在背刺祖宗。
尤其是那些从万历朝一路走来的老臣,听得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新君这番话说得,实在是——
实在是太痛快了!
「咚、咚。」
朱由检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等到殿内彻底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治民御下,莫正于法;立法施教,莫大于赏罚。」
「悬格而负之,国家威信败也!」
「若是临急事危,便急悬赏格,侯伯不止,乃至国公,甚至许以黄金百万,又有何用呢?」
「事既了了,爵便了了,天下何人还能信此悬格之赏?!」
「到最后,终究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人。
「所以,今日所议礼部第二事,便是这封爵之事!」
「过去之践未行,朕如今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