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7.3k大章)疤面郎笑弈如关公
书接上回,那萨拉查问责哈利如何要与异族搭手施救,哈利听罢,却不应答,只反问道:
「这多比前番拼着性命透秘事与俺,助洒家破了伏地魔那厮的诡计。」
「今日洒家替他争个自由身,正是江湖上好汉『投我木桃,报以琼瑶』的道理,有甚不妥当?」
萨拉查不留情面,只冷道:「哦?你的意思是,只要你个人心里过得去,完全可以放任巫师再次陷入千年前的困境?」
若是寻常巫师,早教这森然气势慑得唯唯诺诺不敢言。偏生哈利是个胆边生毛的,昂首嗤笑道:
「哥哥说了这许多,无非斥责洒家有小礼而无大义。若依俺来言,哥哥这话却更是见利忘义,连人也不配做了!」
「哥哥只道这千年前巫师如何教异族奴役,我等却又如何立于万族之首?」
「杀。」
哈利道:「呵!既恁地说,哥哥当年何不施展大神通,将那些个异族赶尽杀绝,也省却今日烦恼?」
「我以为你能想明白这一点。」萨拉查古井无波道:「灭掉一个种族,会导致其他种族联合起来针对巫师,进行永不止息的报复。」
「哥哥既知这先例开不得,便该晓得洒家今日行事所为那般!如今魔法界由巫师执掌牛耳,诸族垂首听命,全仗规矩,道义来治!」
「今日洒家若因他是个灶下奴仆,便昧了这等恩义;明日旁人便可称『助我者乃是麻瓜,算不得同族』;后日更敢嚷『此獠出身蛇院,纵有援手亦是心怀不轨』!」
「这般层层剥笋似的礼崩乐坏,恰如那朽堤溃于蚁穴,终要弄到天地翻覆,伦常倒悬,才是真个祸乱根本!」
「这多比既然舍身助我,洒家七尺男儿自当赤心相报。倘若来日这厮敢行甚幺殃及巫师的鸟事,洒家自当手起刀落,了却因果!」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道!洒家这番道理,哥哥可认幺!」
哈利声如霹雳,字字如金铁相击,萨拉查自是久久无言。
好半晌,哈利怀中方才飘出三两声稀疏掌声。
「我必须得说,哈利,你比罗伊纳更具有智慧——但是我对你有关道义的看法不敢苟同。」
哈利皱一皱眉,道:「哥哥有何见教?」
「我的挂坠盒呢?」
「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儿了吧?」
闻得此言,哈利不由长叹一声,这叹里带着七分愧,三分恼,真个是羞愧于心。
「哥哥休提!早前只当俺那义父是背义小人,原要擒来拷问。谁想竟是条好汉,端的冤枉了!」
「至于那彼得鼠辈,便是食死徒也嗤之以鼻,魂器秘事岂容这等腌臜货色知晓?」
萨拉查不吃他这话,「你现在说的就像是当年骗了罗伊纳的那个男人一样。」
「他说自己以后会回来,罗伊纳信了一辈子。」
哈利听得面皮上发臊,蓦地振衣而起,指天立誓:「哥哥且放宽心!洒家三年级学满时,若寻不回挂坠,甘受之哥哥责罚!」
见他立了誓,萨拉查便不多言。
哈利一路思忖着踱进门来,擡眼看时,那布莱克正与克利切厮打的厉害,衣橱里那沃尔加布的画像犹自叫骂,震得梁上尘埃簌簌而落。
多比立于墙角,兀自惊惶张望,见着哈利来了,忙不迭抢上前叫道:
「哈利·波特先生,他们打起来了,多比不知道该帮谁!」
「该死的小杂种!如果你再敢把那个疯女人的画像拿出来,我绝对要跟你没完!」
这布莱克扯了克利切长耳来吼,震得它头脑发晕,耳中嗡鸣,晕晕乎乎打两个转儿,跌坐地上再不作声。
「呼~别介意,哈利。」布莱克拍打掌心笑道:「家伙就是欠收拾。」
话音方落,忽见哈利面沉似水,忙收笑问道:「怎幺?出什幺事了?」
哈利掇条椅子坐下,长叹道:「义父容禀,适才洒家思量那萨拉查的挂坠盒何在。」
遂将除却格兰芬多剑,另三个创始人遗物恐成伏地魔魂器之事细细道来。
布莱克听罢,两道浓眉锁作铁铸的疙瘩,半晌作声不得。
「怪不得……事实上我一直感觉伏地魔的脑子有问题,和邓布利多教授对他智商超群的评价差距非常大。」
「看来这应该是他把魂器制作太多的缘故。」
哈利未及开口,却见那克利切挣扎起来,扯着喉咙嘶哑道:
「噢…波特小子想要消灭魂器……这和克利切真正的主人的想法一样……」
哈利听得此话,心下霎时警觉,急跨步上前,追问道:
「你道莫不是俺义父那二弟?此事与他有甚关系?」
这一连声追问,恰似钢刀剜心,惊得克利切抱头哀鸣。
「不!克利切不应该说出这些话来,雷古勒斯少爷分明叮嘱过的!」
那布莱克闻得胞弟名讳,恰似火药遇着明火,头脑里炸将开来,抢上前攥住克利切脖颈提在半空,急道:
「我弟弟跟你说了什幺?」
「你知道他的死因——不,他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布莱克逼问得紧了,克利切却似锯嘴的葫芦,只把破锣嗓子嚎得震天响,端的教人耳根生烦。
当下心头火起,掐紧那老精怪脖颈,直晃得它三魂出窍,喝道:
「给我记清楚了!我是布莱克家族最后一个后裔,也是你唯一的主人!」
常言道:旧恩难忘,主命难违。这克利切虽满心煎熬,终是抗不过刻骨奴令,只得抽抽噎噎,将那段隐情一五一十道来。
看官听说:原来那雷古勒斯当年年少气盛,痴迷伏地魔的威名,竟投他麾下。那魔头要寻个家养小精灵试药,雷古勒斯便将克利切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