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合该事发,这科林先前将佩刀遗落在密室,此番回去取时,正撞见这般景象。若不是这个巧合,唯恐要到晚间方能发觉密室遭劫。
哈利听得这番言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贼泼才,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当下只把手中飞天扫帚掼在地上,便回更衣室挎了腰刀,提了魔杖,虎步生风直扑密室而去。
弗雷德与乔治这两个最爱在密室里头做耍子,听得这番言语,早气得须发戟张。
这两个有样学样,亦把扫帚往草地上狠命一摔,火烧云也似追上前去。
余众见了这等架势,那个肯落后?俱如潮水般涌向密室。
独有伍德老成,虽怒火灼胸,却将拾了一众扫帚安置于更衣室里,方才拿了魔杖追将去。
看台上那赫敏早觑见哈利面上罩青霜,急唤了罗恩跃下台,也随着去了。
这行人马涌至密室,开了石门,里头光景好不骇人!
但见:铁甲士兵横七竖八,十八般兵器断锋折刃;朱漆供台翻倒残破,玉盘珍馐尽陷泥尘。
最恨那关圣像倾颓在地,青龙偃月刀断作五截,恍如星陨山崩,壮烈彻心扉。
哈利见状,无名火直透顶门,目眦几欲迸裂。
罗恩更气得暴跳如雷,口中银牙咬得铿然有声,骂道:「这群杂种!他们怎幺敢?!」
「他们当然敢了,毕竟贵胄俱乐部是经过邓布利多教授批准的。」
众人忽听得穹顶飘下一阵话,那桃金娘钻将出来,悬在半空,唉声叹气道:
「可你们不仅没有经过学校审批,甚至连个像样的组织名字都没有。」
「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们走,你们每晚来密室的时候几乎是我死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桃金娘把话讲的透彻,赫敏面色霎时便白了,忙摁住哈利腕子,急声道:
「哈利,别冲动,他们是故意想要激怒你!」
「邓布利多教授对我们太宽容了,很多必须要办的手续我们都没有办——如果你还了手,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借题发挥!」
「到时候不仅是你会被针对,他们肯定还要弹劾邓布利多教授失职!」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哈利!那就让我来收拾他们!」罗恩发怒咆哮道:「我要把我的棍子插进他们每一个人的屁股里,再从嘴里伸出来!把他们串成一串!」
那赫敏苦口婆心相劝,哈利却冷笑道:
「大姐何须多虑!那些个撮鸟既搬规矩来,今日便教他们认得洒家的规矩!」
「原想容罗齐尔那婆子弄些手段,且看她葫芦里卖的甚幺鸟药,如今倒省了这番计较!」
言毕,掣出魔杖当空一划,但见废墟中飞出一卷羊皮纸,兀自悬在半空。
哈利以杖为笔,飒飒书就信文,那纸笺自迭作方胜模样,倏地钻进个摇摇欲坠的壁炉。
但见碧火骤闪,信笺早去得无影无踪了。
哈利迳自盘膝坐在倾颓的关公像前,背对众人道:「众家兄弟姊妹且回,今日这段公案,洒家自做个了断!」
众人闻得话里金铁交鸣,不容拒绝,那个敢再多言?
当下纷纷告辞,要将此事传递于旁人来听。唯罗恩,赫敏二人不退,立定左右恰似韦陀护法。
赫敏惊疑不定道:「哈利,你是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了信吗?」
哈利鼻间哼出冷气,「此事干系甚多,那厮左右不过想着法子来和稀泥罢了,寻他何用!」
「那你是给谁写的信?」
「大姐少安,片刻自知分晓。」
赫敏见他无心细说,只得按下满腹疑虑,轻咬指头思忖。
她心中焦躁难耐,只在密室里左右踱步。约莫半炷香工夫,忽听得廊下好一阵扎扎脚步声,恰似急雨打芭蕉,又如战鼓催征骑。
猛回头看时,但见斯克林杰领着八九个傲罗疾步而来。
那斯克林杰胸膛起伏如风箱,虎步生风抢到哈利面前,将手中羊皮纸哗啦一展,肃道:
「哈利!你说的是真的吗?」
赫敏凝神看去,那羊皮纸上墨迹淋漓,分明写着十数个大字。
有学生私通巫粹党余孽,速来
她把这话自肚里念了,惊得三魂七魄都在腔子里乱颤,浑身寒毛根根倒竖,恰如腊月里被浇一桶冰水。
这是要借傲罗的手来除掉贵胄俱乐部?!
她心下惊惶不定,却见哈利立起身来,皱眉道:「哥哥怎地只带这些个人?若真动起手来,恐怕不济事。」
「还有一百八十名傲罗在学校外。」斯克林杰侧过身道:「他们是各地区的负责人。」
「哈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凿的证据,真的有学生勾结巫粹党吗?」
哈利将那印了贵胄俱乐部成员活照片的册子递去,叉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