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般天大的干系,洒家岂敢儿戏!」
此言一出,众傲罗个个面色骤变。
这巫粹堂虽已是数十年前的旧患,却无人敢轻慢半分。
这些个厮们作恶时,祸乱之广,气焰之盛,犹在日后伏地魔之上。
须知当年伏地魔倒台时,麾下食死徒多推说身中夺魂咒,个个忙着洗清干系。
可那格林德沃败走纽蒙迦德堡时,巫粹党竟无一个寻借口开脱,端的都是铁了心的亡命徒。
哈利本是爽快人,行事最干脆。
他更不踌躇,只将手中魔杖往自家太阳上一点,生生扯出一缕银蓝光丝来,正是那夜贵胄俱乐部在帐篷中密会的景象。
随即手腕一抖,那缕光丝直扑斯克林杰面门。
但见丝丝银光没入眉心,不过三五个吐纳之间,斯克林杰面上霎时阴沉。
「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纯血贵族。」
话音落下,斯克林杰身后几个傲罗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坏了,这下事情不好办了。
无论什幺时候贵族巫师都是最难处理的。家庭背景过于深厚,人脉关系也非常广。
当年大批量审判食死徒的时候,威森加摩的贤者和长老们进行了不少干预,导致许多应该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被放了出来。
如果自己今天把这些贵族学生逮捕了,搞不好要被针对。
众人俱各担忧自家饭碗,斯克林杰只将指肚摩挲着魔杖,沉声道:
「我会把这些学生逮捕的。」
只一说罢,几个傲罗慌忙抢上前来,这个扯住袍袖,那个拦住去路,七嘴八舌的劝。
「鲁弗斯!你要想清楚!那些公子哥儿可不好抓!」
「没错,搞不好你会被免职!」
「如果那个余孽指的是文达·罗齐尔——她在魔法部备过案!」
斯克林杰任凭众人劝说,只如磐石立定江心,纹丝不动。
「她是犯过重罪的黑巫师,不能像正常巫师一样对待。有人举报,那我就要抓人,这是我身为傲罗的职责所在。」
哈利闻言拊掌大笑,「好!好!洒家不曾走眼,哥哥真乃铁骨铮铮的好汉!」
说罢,从袍袖中抖出一卷羊皮纸掷了过去。
「哥哥莫忧那革职问罪之事。这般鸟人家里,十有八九都欠着洒家的金银。「
「早前洒家已向义父问得明白,将欠债最多的几家俱已标红。哥哥只需擒了为首的与这几家纨绔子弟,余者自当丧胆!」
「日后若有人敢给哥哥气受,但说无妨!看洒家不闹他个七进七出!」
众傲罗听得此话,虽有些许心动,却不动声色。
赫敏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们可以把那个丽塔·斯基特叫来!」
「她不是喜欢大新闻吗?纯血贵族勾结巫粹党,我想魔法界没有巫师会不感兴趣这种事!」
「到时候人们会更加坚信哈利是救世主,而你们会成为魔法界不畏惧强权的英雄!」
言及至此,众傲罗俱各踌躇不定。
哈利见众人犹疑,径向那石门前。双臂一振,将石门推得洞开。
「众位弟兄若有去意的,此刻便走,洒家绝不阻拦!往日相赠的金银,分文不取,只当结个善缘!」
「倘若留下的,须与洒家同进同退,将此事做个了断!」
密室中顿时寂然无声,众傲罗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挪步。
良久,忽见一女傲罗越众而出,步履匆匆行至门前,反手将石门重重合上。
「哈利,需要我们为你做什幺?」
哈利见无一个走的,不由纵声长笑。那声儿激荡回响,恰似虎啸龙吟,端的教人血脉贲张!
「好!好!众家姊妹弟兄真乃义薄云天!」
「倘若那起子魔法部并甚幺威森加摩的腌臜泼才问罪起来,纵是散尽万金,刨心挖腹,洒家也一肩担了!」
「若得民心所向,此荣必与诸位同享!」
有诗为证:
事败独承千钧担,功成不与一人专。
肝胆照人同休戚,荣辱共赴义薄天!
众傲罗闻听此言,个个气息粗重,双目赤红,恰似被点燃的干柴。
那赫敏早拽了罗恩,飞也似地去往鸮棚去了,要与《预言家日报》报社寄信,好在舆论上先声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