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的那些士人朋友怎么討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们每天高谈阔论,觉得局势昏暗,但是又做不了一点实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眼睛,我看不到皇宫外面的事情?”
“张角起兵是因为宦官吗?”
“那遍地的流民你看不到?你告诉我那些流民是怎么產生的?”
“他们的土地呢?他们本来是有土地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了呢?是宦官收走了他们的土地吗?”
“来,告诉我,告诉我是宦官拿走了天下所有流民的土地,其他人没有拿一亩!”刘辩蹲在刘陶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
刘陶没有回话,他回答不了这个答案。
“那些流民要怎么处理?他们没有吃食就得活生生饿死,他们也想活著!”
“张角死了,但是流民依旧在不断產生,只要有人活不下去,那起兵造反也就是必然之事,下一个张角就等待著一个合適的时机。”
“赤眉军、绿林军也在等著,少傅能跟我说一下这些人也是因为宦官才起兵造反的吗?”
“哑巴了?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少傅?”刘辩等了一会儿,笑著问道。
“诛宦!对,少傅擅长说这个,那我也就跟少傅继续说诛宦的事情。”
“是不是只要把宦官诛杀,那天下流民就会立即消失,他们也就能马上有了自己的土地?並且还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把土地卖给你们,卖给那些豪强,重新变成流民。”刘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刘陶依旧没有回答,刘辩也没有再说话。
“刘陶,你们怎么高谈阔论都行,但是太子府的人不能高谈阔论。”刘辩內心的火气消失,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纠正这些人的观念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他只要不用这种人便是。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再说一些不著边际的话语,那你也別在太子府待著了。你现在就直接收拾收拾东西回返京师,然后向天子请辞或者换一个职位也好,甚至你也可以说太子顽劣难教,只要你离开太子府我都可以接受。太子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刘辩懒得继续跟刘陶废话,直接说道。
就是刘陶当场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能留著刘陶继续担任太子少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刘辩对刘陶的评价!
打完这一仗后,他身边的人都应该意识到他现在微妙的处境,想著怎么帮他化解刘宏的疑虑,避免父子猜忌的情况出现,这才是一个太子府的人应该考虑的事情。
结果刘陶要做什么?
诛宦?
不,是谋反!
他之前为什么没有考虑过领兵诛宦的事情?是因为他打了一次胜仗吗?
刘陶是一个典型的土人,对宦官恨之入骨,现在他打了一次胜仗,就让刘陶对他进言带兵谋反,那么皇甫嵩呢?
刘辩眯了眯眼睛,皇甫嵩去年镇压黄巾起事后,会不会也有人跑到皇甫嵩面前进言这种事情?
他就算是將羌乱镇压下去,也绝对比不上皇甫嵩去年的战功,赶不上皇甫嵩去年的声望,那么会不会有人跑到皇甫嵩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去请贾卿过来!”刘辩没有再管跪在地上的刘陶,对著卫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