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张三弦就转身面向台下,“看”向了那黑压压一片,尽皆呆滯茫然的脸孔。
没有慷概陈词,也没有解释真相。
其仅是平静开口,声量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泉水流过心田:
“此地,妖已除神已灭,可恶与愚———灭之不尽,吾不愿久留此地,诸位今后—好自为之。”
说罢,张三弦便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拄著杖走下高台,穿过死寂人群,徐徐走向镇外。
阳光落在他背影上,显得清寒又孤绝,好似一座不与群山相论的孤峰绝岭。
直到张三弦走出很远,身影即將消失在镇口拐角时,晒穀场上才如同解冻了般,猛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喧囂纷乱。
有劫后余生的豪、有认清真相的愤怒、有对台上户体的唾骂,还有对张三弦离去方向,不由自主跪地磕头的敬畏。
张三弦,始终没有回头。
哗~哗~哗~
镇外山风卷呼呼刮过,刮的他空荡衣摆上下翻飞。
而隨手整理了下衣摆后,张三弦便再度迈步,踏入了广阔未知的乱世烟尘中。
百里荒野,风卷残沙。
张三弦拄著盲杖,怀抱三弦,步履如一,龋独行。
待行至一处枯木林后,四周的风便给他双耳,送来了刻意压低的交谈。
“师兄,这青云剑真能吹毛断髮?別是蒙人的吧?”
“你懂个甚!这是百年前一位剑术大豪墓里的剑,我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
“都百年时光了不会烂吗?”
“烂你个头,来,看看这剑身上的寒光,喷喷—-,来了个瞎子,哈~真是天赐良机,便拿他来试剑吧。”
“师兄等等!这,这不太好吧,那人只是个无辜活路者,你还不如找个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