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断后的裂风营什长疤脸秦正目眥欲裂,嘶声咆哮!
数十名裂风营士兵吶喊著,將新配发的“血纹盾”重重砸入冻土,盾牌上暗红纹路瞬间亮起,连成一片简陋却坚韧的光墙!
轰!
晶甲战魔的衝击如同巨锤砸落!
光墙剧烈摇晃,盾牌后的士兵口喷鲜血,虎口崩裂,数面血纹盾甚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腐尸傀儡的利爪疯狂地抓挠著盾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裂风营——死战不退!”
秦正脸上那道疤如同活过来的蜈蚣,咆哮著挥刀砍翻一头腐尸,鲜血溅了一脸。
更多的士兵顶了上去,用身体死死抵住盾牌!
高处的鹰扬卫不顾消耗,將仅存的“霹雳星坠”箭矢不要钱般射向追击的魔群核心,爆炸的火光暂时阻滯了魔兵锋锐!
碎石和冻土块也被城头的军民奋力砸下!
这用生命和鲜血爭取的片刻喘息,终於让最后一批难民连滚带爬地冲入了通道!
闸门落下。
当最后一名浑身是血、搀扶著老者的裂风营士兵跌入通道,那道厚重的、铭刻著镇妖符文的玄铁闸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带著万钧之力轰然落下!
”咚——!”
巨响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臟上!
闸门隔绝了外界震耳欲聋的杀声、妖魔的嘶吼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污秽魔气!
通道內瞬间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带著血腥味的寂静笼罩。
“噗通!”
薛定岳再也支撑不住,背靠著冰冷的闸门滑坐在地。
他身上那身玄甲早已遍布凹痕、腐蚀痕跡和深可见骨的爪印,左肩甲碎裂,露出里面翻卷的血肉,鲜血混著冰屑,顺著臂鎧不断滴落在冻土上,迅速凝结成暗红的冰珠。
他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肺腑的剧痛,汗水混合著血污从额角流下,糊住了视线。
他艰难地抬起沾满血污的手,胡乱抹了把脸,露出一双布满疲惫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
目光扫过闸门內黑压压一片、惊魂未定却又带著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感激的数百万张面孔。
衣衫襤褸却眼神开始燃烧战意的精壮半妖战士,紧紧抱著孩子、泪流满面的半妖妇人,鬚髮皆白、浑身颤抖的老者,还有那些温顺伏臥、伤痕累累的巨大岩甲龟……
这些,都是他们拼死从魔爪下抢回来的火种!
他颤抖著手指,艰难地从怀中摸出那枚温热的传讯玉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疲惫却带著一种穿透人心的坚定与完成使命的释然,清晰地送入玉符。
“稟侯爷,清野已成!救回同胞三百八十万余,战卒五十万三千皆可战!岩甲龟九十七头……”
……
闸门內巨大的临时安置区,此刻如同被点燃的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热水!热粥!这边!人人都有!”
“受伤的!快抬到这边来!青囊卫!青囊卫在哪?!”
“领毯子!每人一条粗葛毯!裹紧了!”
遗民司的吏员和卫城自愿的妇人、老者扯著嗓子呼喊,声音洪亮而急切。
几十口巨大的铁锅架在熊熊燃烧的符纹灶上,翻滚著热气腾腾、散发穀物清香的粟米浓粥,白色的蒸汽驱散著寒意和恐惧。
大桶大桶烧开的热水被迅速抬来,温暖著获救者们冻僵的身体和心灵。
“兵器!能拿得动刀的汉子,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