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第一届国际文联会议正式举行(求月票))
4月18日,与会的各会员国代表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其中包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及利亚作家沃莱·索因卡,三位诺贝尔预备役埃及作家纳吉布·马哈富兹(1988年)、南非作家纳丁·戈迪默(1991)、加勒比海地区作家德里克·沃尔科特(1992)。
三位预备役里,南非作家纳丁·戈迪默是一位女性作家,作品大多描述南非种族冲突下黑人和白人对命运的挣扎,强烈反对种族隔离制度。
戈迪默在1981年发表的小说《七月的人民》里虚构了种族隔离政策解除的背景,种族隔离制度结束后,高高在上的南非白人不得不依赖他们的黑人奴隶生活,可以说预测十分精准。
南非种族隔离政策结束后,本来以为能迎来民族和解,结果物极必反,老约翰们成为了歧视对象,大量的南非白人不得不离开南非谋求生路。
戈迪默是白人,跟曼德拉是朋友,曼德拉那动听且富有感染力的发言稿,有戈迪默的润色功劳。
至于马尔克斯,他晚上才能抵达沪市。
除了诺贝尔文学奖,其余来自各个国家的作家,不少人都手握多个文学奖。
平常难得一见的国际作家,在沪市的街头变得寻常起来。
他们抵达沪市后第一件事情是调整时差,第二件事是游览沪市。四月底的沪市,气温逐渐转暖,正是游玩的好时节。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昼夜温差大,偶尔会有降雨。
沪市街头,尤其是南京东路和外滩附近,商场和街边小店迎来了一批出手阔绰的老外。
国际文联组委会联合沪市的银行,给这些作家提供换汇服务,少的换了五六百人民币,多的上千。
这几日,围在国际文联门口卖小东西的商贩都多了起来,都知道这群老外有钱,还不还价。
刘一民和何塞坐在办公室里,望着手上的财务帐单出神,这几日花钱如流水,何塞私下总是问刘一民,文联募捐来的钱会不会不够。
国际文联募捐了五十多万美元的资金,除去装修花费外,这次会议的举办预算为十八万美元。大头主要是路上的机票费,除此之外就是在沪市的住宿、餐饮,活动以及给作家个人的额外补助。
刘一民揉了揉眼眶,眼睛的酸涩得到缓解:「何塞先生,放心吧,这两天花的多,等真正开始开会,花钱的地方就少了。再怎幺着,也不至于把五十万美元全部花光。」
「唉,难怪从中国回拉美的时候,略萨告诉我,管理一家国际组织并不是那幺容易,他身为国际笔会的会长,不用处理日常事务,但是笔会的一些事情,也总是搞得他焦头烂额。」
「哈哈哈,何塞先生,如果你实在是太累的话,可以去阳台上远望几分钟,我相信疲劳一定能够得到缓解。」
何塞起身走到窗户边,望着沪市的天空,良久后嘟囔了一句:「看起来要下雨。」
「没事,这个时候的沪市,就算是下雨,一般不会太大。」刘一民说道。
何塞打开窗户,伸手感受了一下空气里的湿度:「此时要是在智利,一定会雨,而且连绵不断,人们几天都不会见到太阳,甚至会出现泥石流。」
何塞不自觉地拿沪市跟智利比较起来,阴雨天气让他的腿和胳膊的骨关节隐隐作痛,根据疼痛程度,何塞知道刘一民所说不错,这场雨绝对不会太大。
下午三点,玻璃上响起雨滴拍打的声音,刘一民和何塞相视一笑,大约三点半,这场雨就结束了。
四点,刘一民和何塞走出国际文联大楼,大楼上已经挂上了会议召开的标语,和本届会议的主题—一摆脱殖民主义,发展民族文学。
两人先去巴金家里一趟,等到晚上,刘一民和何塞去酒店看望了一下游玩归来的作家。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谈论着沪市的景色和美食。
餐厅里声音嘈杂,除了中国作家外,基本上都以英语为主,夹杂着西班牙语或者法语,很少有其余的语言。
中国作家以东道主的身份跟这些外国作家交谈,但有时候不了解对方的作品和民族风俗,交谈起来颇为拘谨。
出现在这里的国内作家,大多都在国际上有点名气。比如出现在这里的茅盾文学奖得主,豫省作家李准、《诗刊》主编邹获凡、茅盾文学奖得主姚雪垠等人。
趁着打招呼的功夫,刘一民去跟国内的作家见了一面。
邹获凡高兴地说道:「一民,你干得不错,你这个炉灶砌的好啊,没想到咱们国内也有国际文学交流活动。我今天跟几个东南亚和北非的作家交流,我发现他们都对这次会议报以很大的期待。」
「老邹同志,你可得多帮帮忙,一起把火烧的旺一点。」
邹获凡幽默地说道:「没问题,我自己点火不行,但是让我煽风可以。」
「哈哈哈,老邹啊,你还是那幺的风趣。一民啊,我跟非洲的作家交流,发现他们的生活真是水深火热,咱们跟他们比,那就是发达国家。」李准摇了摇头,他今天发现,他写的豫省饥荒的小说,还非常适用于今日的非洲。
姚雪垠叹了一口气:「咱们这群穷哥们儿,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能翻身。」
刘一民笑着回应了几句,跟他们摆了摆手,朝着何塞所在的方向走去。
何塞正在跟奈及利亚作家沃莱·索因卡和南非作家戈迪默交流,看到刘一民,沃莱.索因卡笑着说道:「刘,年轻的世界知名作家,你这个年纪的成就,让我感到羡慕。」
「刘,你是一名拥有正义感的年轻人,我代表曼德拉先生向你问好。你为他所遭受的苦难而发声,他深受感动,希望有一天,南非的种族之墙彻底推翻,无论是白人和黑人都能自由的沐浴在南非的阳光之下。」戈迪默递给刘一民了一封信,这是南非反种族主义团体给刘一民的诚挚问候。
「我相信一定有这样一天,希望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实际情况将不会和《七月的人民》里发生的故事一样。」刘一民将信揣进了口袋里面。
戈迪默真诚地说道:「我也希望如此,但用鲜血浇筑的隔离墙,真的能和平推倒吗?在日后,黑人们不会因为曾经的苦难对白人报以仇恨吗?这很难,这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