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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凝目望去轻轻点头:“应当是京城北衙禁军的人,看来长安城里已有人坐不住了。”

李治负手而立,他知道这并非代表高枕无忧,父亲说过在权力斗争中,除了真的是水平能力地位高过自己非常多,否则即便是父母兄弟也不都可以相信,所以这些禁军是护卫,也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但至少这表明长孙无忌已不能完全掌控局面,朝中自有力量在试图平衡。

前方的路依旧迷雾重重,但他已不再是那个躲在蚊香暖玉里的少年了。

将要抵达长安时,已是初冬。大西北的初冬,满目肃杀之意。

厚重的灰云低低压着太极宫的重檐飞角,连往日喧嚣的东西两市,也因这连日阴霾而显得沉闷无比。

老张裹着一件半旧的狐皮大氅,揣着手,慢悠悠踱进平康坊一处不起眼的茶舍。堂内暖意融融,茶香与炭火气混在一起,有一种慵懒的味道,但如果是夏林在这就能知道,这哪是什么慵懒味道,这他娘的是一氧化碳浓度过高,快中毒了那可不慵懒么,几位文士模样的茶客正低声交谈,见他进来,皆起身拱手,口称“张公”。

他走过去把窗户推了开来:“当年我与道生二人,就因为这东西差点殒命洛阳,窗户还是开一些比较好,不然会中毒的……”

“山长,听闻太子殿下已过洛阳,不日便将抵京,只是这一路,似乎不甚太平。”

一位身着青袍的文士蹙眉道,此人是门下省给事中王琰,素来清正,曾经在洪都豫章书院读过书,见了老张也得叫一声山长。。

另一人接口,语气带着忧愤:“光天化日,竟有匪类敢觊觎储君銮驾!沿途州县、各卫府兵,难道都是摆设不成?依我看,此事背后定有蹊跷!”

老张捧着暖热的茶杯,氤氲水汽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他只悠悠叹道:“太子乃国本,年少归京,有些人心中不安,也是常情。”

他这话说得含糊,却将矛头隐隐指向了某些心中不安之人,在座皆是人精,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联想到近日长孙无忌一党在朝中打压异己、把持政务的行径,心中各自凛然。

“山长。”王琰压低了声音:“如今秦王卧病,政事堂几为长孙相公一言所决。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太子归来,名分虽定,然则年少,若无人扶持……”

老张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转开了话题,品评起案上新沏的蒙顶石来。

他今日来此,并非要直接串联什么,而是要点燃这些清流官员心中的那点忠君忧国之心火,让他们自发地去关注、去议论,形成一股无形的舆论压力就够了。有些事,他这魏臣可是不宜亲自下场,但借力打力,正是他所长。

茶散人离,老张登上马车,车厢内早已有一人等候。

此人作商贾打扮,面容普通,是那种落入人海便再难寻见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精光内敛。

“月三,情况如何?”老张摘下眼镜,揉着眉心问道。

被称作月三的男子低声道:“长孙府近日戒备森严,暗哨增加了三成。我们的人试图接触秦王府太医,未能成功。不过查到另一条线,长孙无忌的心腹家臣半月来三次秘密出入城南永兴坊的一处宅院,那宅院的主人很是可疑,明面上是西域胡商暗地里却与吐蕃使者贡布扎西麾下的一名随从有过密切接触。”

老张眼神一凝:“吐蕃?他们的手倒是伸得长,西域那边吃了瘪居然还贼心不死。看来这小无忌为了对付道生已是不择手段,什么香臭都往怀里揽了。”

月三继续道:“还有,我们按尚书吩咐,将太子遇袭风声透给了几位御史,他们已暗中查证,似乎掌握了些许沿途州府消极怠慢,甚至可能与匪类有所勾连的证据,正在串联,准备在太子抵京当日,便上本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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