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课程是,先讲《大学》,再讲《贞观政要》,然后讲《皇明祖训》,最后在小皇帝练习书法前,沈念才会讲解《帝鉴图说》中的一个典故。
每讲一书,都会停歇片刻。
小万历去一旁暖阁,喝茶或吃些点心,然后冯保就会将内阁批阅的各种奏疏交给小万历御览。
此刻的小万历还不具有决策权。
他看奏疏上的票拟。
主要是了解朝政,有不懂之处,便可唤在西厢房休息的阁臣问询。
日讲,就是学习经史兼了解国家政务。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脑袋里整日被灌入一堆堆国家大事,可想而知,是有多么崩溃。
沈念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
观察完小万历,目光便放在了众日讲官身上。
作为一名执教经验甚是丰富的讲师,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些日讲官的通病。
太端了!
太飘了!
太在乎师道尊严那一套了!
在他们眼里,哪怕面对皇帝,他们也觉得,师者至高无上,必须端着架子来上课。
讲学时,充满了说教、规矩、原则。
“陛下必须谨记!”
“陛下,此举绝不可为之!”
“陛下,此乃治国之方略,请记于心!”
“陛下,此话至关重要,不可忘却!”
……
张口闭口,全是小皇帝要做的,小皇帝不能做的,小皇帝要谨记的……
此类话语,宛如一块块巨石,压在小万历的肩膀上。
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